“天知道我多想讓狗蛋兒會說話,那我就能問問他,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聽得有些入神,直到老頭兒又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不甘心,仿佛對以前的事情還沒有放下,我就問他:“那這地方難道出不去麼?你是被困在這裏了?那我是不是也出不去了?”
一瞬間,我有點兒頹然,心說,我可沒有這老頭兒這樣的心性,要是把我一輩子困在這裏,還不給我眼睛,那我索性死了算了。
可老頭兒發出了一些聲音,表示不是這樣的,他繼續說,也不是出不去,隻是,一想到山外的情景,他就不想出去了,他起先還經常會回到山洞裏亂轉,可後來,他找不出山洞存在的原因,也就失去了興致。
倒是這塊地方,從他來的地方,就存在,這些石階、房屋,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存在的,隻不過在他漫長的生活中,他又不斷地對房屋進行翻修,對石階進行加固,這才讓它們撐過了幾十年,到現在依舊可以使用。
“山裏的生活很平靜,我也是從小就在山上生活,早就習慣了,來到這裏以後,我才覺得還是這裏的生活更加適合我,而且,這裏荒無人煙,想必沒有人知道有這樣的地方,所以我就住下了,你看,這一整座山都是我的……”
我還是想說,我看不見啊……
看不見的人真慘,“你看”這個詞就好像是口頭禪一樣,時不時就會從人們的嘴裏蹦出來,鬼知道那些聽見這個動詞的瞎子心裏到底有多崩潰。不過,現在我也知道了。
在聽老頭兒說話的這麼長時間裏,我可沒閑著,我已經記住了桌子上幾個盤子的位置,並且清晰的記著哪一個盤子裏放的花生米,哪一個盤子裏放的是涼菜,甚至連酒壇的位置都記住了。我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竟然還有人用酒壇,不過,酒壇裏的酒果然跟玻璃瓶裏的二鍋頭不一樣。
老頭兒說完,似乎還吸了吸鼻子,嗤笑了一聲,說:“喲,你進步不小啊,我總共就放了四盤菜,現在全都被你吃的差不多了。”
我聽見他拿起酒壇,又要往自己酒杯裏倒酒,我心裏就閃過了一絲竊喜,果然,老頭兒把酒壇往桌子上一放,嘴裏咒罵了一聲,抬頭罵我:“臭小子,連酒都不給我留!”
說完,他大喝了一聲,讓狗蛋兒去那酒,過了沒一會兒,狗蛋兒還真叼回來了一瓶,因為我聽到酒壇放在桌子上的聲音,這次,重量明顯大了很多。
可是,故事聽到現在,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座山,三爺也來過,而三爺的師弟則索性就在這兒住著,難道這兩個兄弟就從來沒有碰過麵麼?老四又知不知道三爺在山裏藏得東西呢?
我想了想,就問他:“那個……師叔,你確定你下山以後,就沒有再跟三爺見過麵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