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虎指了指桌子,說:“那是給你留的晚飯。”
我甚至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心說,賀雲虎已經把我折磨成這樣了,怎麼會還記得給我留晚飯?而且,就算知道我在裝睡,他也不拆穿我?
我疑惑的對著賀雲虎就是一陣上下打量,總覺得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不是賀雲虎,賀雲虎才不會這麼好心。
賀雲虎見我心懷戒備,竟然猝不及防的就笑了,他說:“怎麼?你怕我下毒?你要是實在害怕,可以給我,我先吃一口。”
我也是要麵子的,就算是被他說中了心事,也不能就這樣承認。
不過,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那就說明,這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他們還得指望我帶著他們找到要找的地方,得到想要的東西呢。
我往嘴裏扒了一大口飯,裝模作樣的問他:“我暈倒之前都說什麼了?”
賀雲虎嗤笑了一聲,湊上來,一副審視的模樣,問我:“你真不知道自己之前說了什麼?”
我沒說話,繼續扒飯,心說,你要是忘了,老子就再演一次。
結果,賀雲虎倒是沒有配合我演戲,而是把我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還不忘嘲笑我,說,沒想到在他走後,我又跟著三爺學到了這樣的本事。
我一邊吃飯,一邊念叨著黃紙和朱砂,念叨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就抬頭跟賀雲虎說:“不用黃紙了,你弄些黃布過來,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黃布,要大的,有多大要多大。”
給他們安排了任務,我就又進入了混吃等死的階段,不過,這都是表麵上的樣子,實際上,我不停地在回想三爺給我的地圖,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我屁都沒想起來,倒是想到了忽悠他們的方法。
這兒的交通說方便不方便,說不方便,又還沒到那種極端的境界,差不多三四天以後,黑衣人就趕著一輛馬車回來了,上麵一塊黑布蓋著,掀開來,就是大片大片的黃布,旁邊一個桶,裏麵應該是朱砂。
我也沒再拖拉,拽開布,就讓他們把黃布鋪在地上,自己動手去和那桶朱砂,可是,我不是賀雲虎,黑衣人不聽我的。
賀雲虎從帳篷裏走出來,看了看那輛馬車,不,不是馬車,那是騾子。
賀雲虎問他們怎麼這麼狼狽,黑衣人倒是開始訴苦了,說這山太難走了,一般的車上不來,這還是跟山下的老鄉花錢買得騾子。
我站在原地,看著賀雲虎。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淡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黑衣人,說:“照賀雲蜚說的做,如果有疑問,就進來問我。”
黑衣人這才開始行動,搬起黃布來,悉數鋪在了地上。
還別說,這黃布顏色倒是真的鮮豔,讓太陽光一照,刺眼。
我看著黑衣人一副難受的模樣,擠著眼睛,睜開也不是,閉上也不行,我自己就偷著樂,我這陰陽眼,就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