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們仨走早了,路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胡寧走到那座山下,找到了一棵樹,上麵的樹皮被剝下來了一塊,正是胡寧上次做的記號。
胡曉宇找了幾根解釋的樹枝給我們遞到手裏,說這東西可以幫我們支撐身體,到時候不會累。
山上都是雜草,當真是連條能走的小路都沒有,我看還有那種拉人皮肉的草,當時就慶幸還好自己為了躲蚊子,穿了長衣長褲,並且還不死心的把褲子紮進了襪子裏。
不過,那時候我太高興了,居然忘了問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三個上山,跟他們問我是不是三爺的徒弟有什麼關係?
胡寧一開始還像個導遊一樣走在我們前麵,一路不停地絮叨著,說那邊是他們走過的地方,我們就不需要再去了,因為那裏的草藥已經被他們連根拔光了,我看過去,就發現好幾個土坑,果然,是拔過草的痕跡。
我小時候跟著奶奶一塊種地,每次一到夏天就跟奶奶去地裏拔野草,所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又往前走了幾步,胡寧發出了一陣驚喜的大叫,他指了指地上的一顆草,說,看,就是這種草,這裏沒有挖草的痕跡,看來,這裏還沒有人來過!
說完,胡寧就兩手並用,把那棵草藥拔出來,遞給我們看了看,還沒看清呢,他就生怕我們搶夠了似的,拿回去放進了自己的籮筐。
不知道為什麼,胡寧一個人在旁邊高興,可胡曉宇卻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幾次,我都看到他想伸手攔胡寧,可看到胡寧興高采烈的樣子,也就隻皺了皺眉頭,算了。
我想問,可又不知道從何問起,胡寧告訴我們草藥長什麼樣子以後,我們三個就兵分三路,各自開始找目標。
我因為眼神好,比他們找到的都多,不過,也多不了多少,畢竟,這裏一看就已經被人采過一次了,能找到這樣一片沒人來過的地方,已經很幸運了,也不是什麼草藥田,能找幾顆是幾顆。
當然,我心裏也在算賬,如果衣襟能賣幾百塊,那其實不到一斤的話,也可以收個百八十塊,那個時候,這些錢就足夠我去城裏好好看看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和胡曉宇不知不覺地湊在了一起,胡曉宇好像有點兒躲著胡寧,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捂住嘴巴,靠在我耳朵邊上說,你小心一點兒,我聽家裏大人說過,這一片沒有人來不是沒有理由的,聽說,這裏本來是一片墳地,可是後來,山體滑坡了,就把那些墳給埋了。
聽胡曉宇這樣說,我才終於明白了胡寧找我的原因。
本來嘛,相對於胡寧和胡曉宇的關係,我隻是一個外人,如果草藥就那麼多的話,兩個人分,總是比三個人分要來得多。
原來,胡寧是看中了我是三爺徒弟的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