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豆腐攤子很快就在鎮上打開了局麵,就如方晴所說,她家的豆腐把豆渣全都過濾出來了,壓的也緊實,吃過一回之後就能明白其中的不同了,回頭客越來越多。
靠著賣豆腐,兄妹倆這些天賺了一些錢,雖然都是辛苦錢,卻也足夠讓人眼紅了。這年頭,多的是人吃苦受累還賺不到錢的,眼看著那沒爹沒娘的幾個孩子居然能賺到比他們還多的錢,有人心裏開始不平衡了起來。
“晴晴,最近怎麼總有人在咱們家門口轉悠?”方武把買回來的黃豆給洗幹淨了泡上,坐到桌子邊吃飯,忍不住奇怪的說。
方晴心裏有數:“咱們家靠著賣豆腐賺了錢,自然有人眼紅了,這是想看看咱們怎麼做豆腐呢!”
“這些人心眼真壞!”方武生氣的說,他們家好不容易找到一條活路,這些人日子比他們好過的多,還非要跟他們搶活路:“咱們可得藏好了,不能叫他們給學了去!”要不然家家戶戶都做豆腐了,他們家的豆腐還能賣給誰去?
“這東西又不難做,有心人想學,總能學會的。”方晴早有心理準備了,會做豆腐的又不是隻有他們家,從他們這裏學不到,總能從別人家裏學到的:“咱們就趁著他們還沒學會之前,多多的做豆腐賣豆腐,多賺點錢,賺錢的營生多著呢,又不是隻有賣豆腐一條路可走。”
方武現在對自家妹妹信心大的很,聽方晴說的這麼有把握,心裏的忐忑不安就沒了:“你說的對,多賺點錢才是正經的!”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兄妹倆摸黑起來磨豆腐的時候,就看見自家籬笆牆外頭好像蹲了個黑影子,方武舀了一瓢滾開的水潑過去,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頓時劃破了寂靜。
“嗷!”花嬸子一蹦三尺高,連連跳腳:“燙死人了!你兩個小崽子想殺人哪?”
“花嬸子?”方晴從這尖利刻薄的聲音中認出了對方,臉色也沉下來了:“這一大早的你蹲在我們家外麵做什麼呢?又不出聲,鬼鬼祟祟的,我還當是來了賊呢!”
花嬸子呸了一聲:“就你們家這窮酸樣,哪個賊會上你們家來光顧!你們家有值得賊惦記的東西嗎?”
“說的是啊,我們家比起花嬸子家來那是差遠了,我估摸著唯一能叫賊起心思的大概也就是做豆腐的法子了吧?”方晴似笑非笑的叉腰站在花嬸子麵前,明明比對方矮了半頭,氣場卻足有一米八,把氣焰囂張的花嬸子都給壓下去了:“倒是花嬸子你,大清早天不亮的就蹲在我們家門口,還不吭聲,你可別告訴我你是來幫我們家看家護院的。”
早先花嬸子那一聲尖叫,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幾戶人家,有人急急忙忙出來看究竟,一聽這話頓時樂了:“看家護院的那不是狗嗎?還別說,花嬸子蹲在人家家門口,可不就像是看門狗嗎?”
一群人樂的嘎嘎笑,還有人直接戳破了花嬸子的意圖:“這一準是花婆子眼饞人家做豆腐的法子,悄摸摸蹲在這兒想偷學哩!我說花婆子,你家給人家染料子多掙錢哪,這賣豆腐的幾個錢你還能看在眼裏?”
花嬸子也是個奇葩,被人戳破了目的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抬頭挺胸一臉理所當然:“家裏孩子一大堆呢,那幾個錢夠做啥的!我說方家丫頭,你既然會做豆腐,不如也教教我們,叫我們也跟著賺幾個錢,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你們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