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後,李楓終於找到了跟白從巨猿的溝通方式,那就是畫。
在地上畫了七百多副插圖,李楓極其艱難的讓白從巨猿明白了他想說的話,比如那副被蝰陰蟒尾纏著的小人就是他,是在說並非他想對蝰陰蟒做什麼,而是蝰陰蟒主動攻擊的他。
白從巨猿目光深邃,李楓根本看不出它是否相信他說的話,有些悲哀的是,麵對這隻實力和靈智都比蝰陰蟒強大太多的畜生,除了讓它相信,李楓沒有別的辦法。收在腰間的響雲箭李楓從頭到尾就沒想過去用,因為就算叫來了蕭睿恒,也起不到一點作用,反倒有可能徹底激怒白從巨猿。
猛然間,白從巨猿發出一聲低吼。這一聲叫喚低沉但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瞬間,有一隻瑟瑟發抖的鬆鼠從樹上掉落,被白從巨猿用爪子接住。
李楓不解其意,白從巨猿不需要他懂,空著一隻爪子已經從李楓麵前劃過。李楓低頭一看,他麵前的衣衫被割開了一道口子,胸前也多了一道傷口,鮮血四溢。它動作之快,李楓甚至沒有一丁點感覺。此刻血不斷往外淌,李楓才驚覺疼痛,忙連點胸口兩處穴道止血。
白從巨猿把帶血的爪子伸進鬆鼠嘴裏,然後將剩餘的血跡在鬆鼠毛上擦擦幹淨,適才將它丟到地上。
見此情景,李楓的心情有些複雜。
大概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活蹦亂跳的鬆鼠突然沒了呼吸,中間不曾有一點征兆。白從巨猿眼底閃過一些驚訝,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撥弄了一下鬆鼠的屍體,又凝視著李楓露出若有所思的光彩。
接下來,它做的事才更加匪夷所思。
它輕輕轉身,伸出爪子刺入蝰陰蟒的腹部,蝰陰蟒那連一品大圓滿境的白羽寰全力一擊都不能傷到分毫的堅韌蟒皮,在麵對白從巨猿的爪子時,沒有一點抵抗力就被刺破了。
即使如此,白從巨猿仍然沒有停止它的動作,它順著蟒皮在蟒腹劃出一道口子,接著,它的整個爪子都伸進蟒腹,從裏麵掏出一顆墨染一般的黑球,是蛇膽!
腥臭的味道,哪怕李楓和白從巨猿隔著一條蝰陰蟒依舊十分刺鼻。麵臨死亡,蝰陰蟒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不是對著取了它的但白從巨猿,而是衝著毫無防備的李楓!
嘭!
整個蟒頭被白從巨猿一拳轟的稀巴爛,死的不能再死。
白從巨猿皺了皺,不是殺掉蝰陰蟒給它帶來了多大麻煩,而是蛇膽因為毒素的關係,實在是太過腥臭。
眼前的兩具屍體,使得李楓心有餘悸。不僅是它的殘暴,還有它用小鬆鼠來檢測李楓是否身俱劇毒表現的太過聰慧。這種生死不能自己掌握的狀況,讓李楓的感覺十分不好。
皺眉想了想,白從巨猿開始動了。它將蛇膽用力砸在地上,那麼大力道,蛇膽竟是沒有破。重新將蛇膽撿起,白從巨猿又一次將它砸向地麵,如此反複幾次之後,白從巨猿呼吸變得急促了幾分,幾次簡單動作,好似比殺掉蝰陰蟒更讓它耗費心神。
順著它的動作,李楓驚訝的發現之前那顆漆黑腥臭的蛇膽,經過摔打之後,竟然變得墨綠喜人,多了一分晶瑩的光澤。而蛇膽砸過的地麵,滿是黑色的汙跡,分明就是被逼出來的毒素。
李楓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剛才白從巨猿的那幾下,絕不是摔摔打打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