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白衣的少女將那支玉簫放在唇邊,低低的蕭聲響了起來,始終隻在她周圍飄蕩。
不知過了多久,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右手握著那支玉簫,指尖輕輕摩挲著這上好的翠玉,在蕭的背麵摸索到了一處被刻過字的痕跡。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處,在月光下,並不難辨別出那兩個字。
蒼冥。
真巧呢,和她的名字很像。
“你又去哪裏了?”清秀的少年,麵容上褪去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在她麵前就像是一個長輩對於小輩的關懷。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滄溟眨眨眼,隨即一笑,“也對,我不應該問一個神族這樣簡單的問題。”
玄霄微微歎了一口氣,麵露無奈,“臨行前,你為何吵著要來?到了這魏王宮中卻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你該知道那些人……”
“我知道。”她把玩著手中的玉簫,打斷他的話,“他們想要這味‘藥’很久了。”
“你知道就好。”玄霄自知也管不住她,“不過……這支蕭是哪裏來的?”
“我順手從那個小公主那裏拿的。”她轉了轉那支翠色的蕭,月光下泛起了瑩潤的光澤,“看樣子,這是趙氏的聘禮吧。”
“這一次,趙齊可是費了一番心思。”玄霄伸手,觸到那支玉簫上刻字的地方,眸光掠過一絲詫異,不過立刻恢複平靜。
滄溟並未發現他的神色變化,“你是人神祭司,那你告訴魏王的所謂的天命之談,究竟是真是假?”
盡管她的年紀不小,但外表還是一個孩子,骨子裏更是童心未泯。
“自然是真的。”玄霄一笑,隻是那樣的笑容讓人莫名覺得陰寒,“如果她繼續留在魏國,不出一年必死無疑。嫁給趙齊,可以改變她的命數。”
滄溟等待著他的下文,她曾經聽玄霄說過,諸生萬物皆有其命數,無法改變的命數。
“隻不過,嫁給趙齊,她三年之後仍然會死。”玄霄轉過身,迎著月光,在身後投下一片斑駁的陰影。
滄溟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這便是了,縱然能夠避免一時的生死之禍,終究也不能長遠。
“那真是可惜了。”她偏著頭,看著手中的玉簫,不知在想著什麼,“那麼,這支玉簫還是不必還給她的好。”
她的手再一次拂過其上的“蒼冥”二字,奇怪的是,她觸到的地方一片光滑,根本沒有了被刻過字的痕跡。
偏偏這時,玄霄再度開口,“這支玉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
“這是靈器?”她有些漫不經心,當初隻不過是因為這支玉簫好看,骨子裏貪玩的本性作祟,才順手將這支玉簫帶走了。
“或許吧。”玄霄看著夜空中的漫天星宿,他雖然能夠感覺到這支玉簫靈氣逼人,但隱隱之中竟有一絲戾氣在其中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