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午飯時間,鄴城中各戶人家都升起了嫋嫋的炊煙,在一戶普通的農家內,賢惠的妻子早已準備好了飯菜,等待著即將歸來的丈夫。
恬靜的日光並不強烈,籠罩在這片大地上,是一抹別樣的溫暖。
女子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丈夫回來,她已經站在門外張望了許多次,卻還是沒有見到丈夫的身影。
“哎,李家娘子,你是在等你家丈夫嗎?”過路的一位婦人見她不停地張望,上前搭話道。
“是啊,大嫂,我家丈夫平日裏應該早就回來了才是,怎麼今日就……”她欲言又止,心中存著隱隱的擔憂。
“哎呦……!你瞧我這記性!”那婦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神神秘秘地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麼,你丈夫每日上工經過的那條巷子,前幾日剛剛拖出幾具死屍!都是被吸幹了精氣的!那模樣……嘖嘖嘖。”說到後來,婦人一邊搖頭一邊擺手,“總之啊,說句不好聽的,這樣晦氣,恐怕你家丈夫……”
“不會的!”她卻斬釘截鐵,“我家丈夫平日裏行善積德,斷然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更何況現在青天白日,有哪個妖孽敢在神明眼下造殺孽?”
雖然嘴上說不信,可心裏仍然存著一份疑慮,這個念頭漸漸膨脹,讓她的麵色也煞白起來。
婦人搖搖頭,苦口婆心地道,“前些日子,鄴城天災,我就猜到是有大事。你不信我可以,但總不能不相信神靈吧?人家餘大仙可都親口證實鄴城有妖孽作祟了!”
所謂的餘大仙,無非是鄴城內一個欺世盜名的道人,換作平時,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可這一次,由不得她不信。正所謂關心則亂,丈夫的久久不歸,讓她心中也充滿了擔憂。
婦人見她不信,也知道自己是自討沒趣,轉身正欲離開,卻聽得遠處有馬蹄聲。
一個男子,穿著官差的服飾,從馬上下來。
“你可是李石的妻子?”
“正是,官差大哥有何事?莫非是……我家丈夫犯了案子?”
“你家丈夫死了。”官差麵無表情,“他死在一條巷子裏,你快快隨我去認屍吧。”
她幾乎崩潰。
鄴城譚眉巷內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幾名官差麵容冷峻地察看著周圍,一旁的地上還有一具雙目圓睜的屍體。
“大家都散了散了!”一名官差帶來了李石的妻子,見周圍都圍滿了人,有些不耐煩地趕起了人。
李石的妻子看到地上的那具男屍,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這……就是她的丈夫,幾個時辰之前,他還和她告別,還說回來給她帶生辰禮物……
可是……為什麼會是永別?
她抑製不住地低聲抽泣起來,那幾名官差顯然是見過很多這樣的情況,互相看了看,便道,“請節哀,我們一定會還您的丈夫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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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墨轍剛剛回到城主府中時,已經有幾名官差等在那裏了。
他現在已經易了容,換了一副與那位城主一樣的相貌,鄴城眾人無人知道城主已死,而現在的“城主大人”不過是原本最不起眼的一名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