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朝中的諸位臣子心中各有自己的注意。他們之中,也有家中女眷在趙王後宮中的,此番趙王之意,是帶景抒景美人參加祭天大典,可是依照禮教,唯獨王後才能參加祭拜神靈的大典。
趙國王後薨逝十年,趙王十年未曾立後,這一次,是要有立景美人為後的打算麼?論出身論相貌,他們挑不出景抒的錯處,若王上執意立她為後,他們這些臣子也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
趙王這一番模棱兩可的決定,徹底把景抒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也是景陵最擔心的事。
如果趙王是故意而為之……那是否發現了景家有弑君而扶公子恪上位的打算?
他想到這裏,背上冷汗涔涔。
當今的趙國國君,就像是一池水,任臣子們看不透他的任何心思,反倒是臣子們自己的心思,被映在了那一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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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陌大人,不知二公子殿下可在府中?”
傾陌看著眼前裝飾華麗的幾輛馬車,皺了皺眉。
自從公子恪回到王都,連續兩三日都有人來造訪,而且大多數是朝中的新貴,沒有太多勢力,迫切地尋求可以輔佐的人選。
“公子他病了。”傾陌站在公子府門前,這個理由,他已經說過不下二十遍。對於每一個上門造訪的人,他都是同樣的一番措辭。
“這……”傾陌看到眼前的那幾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他們又擺出一副比之前更加熱情百倍的樣子,“大人,我們千裏迢迢上門拜訪公子殿下,即便公子纏綿病榻,也讓我們進去看看如何?”
說到底,他們還是不相信公子恪染病的。
傾陌也知道這個借口瞞不了所有人,也不願過多解釋。
“公子殿下病了,不想見客,諸位請回吧。”
說完這一番話,傾陌轉過身離開,隻聽得身後一片嘈雜之聲,似乎又在爭吵什麼。
“都怪你們擋了我的前路,你看,現在好了吧?我們都沒見到公子,你滿意了?”
“什麼叫都怪我們啊?我們還嫌棄沾染了你的晦氣呢!”
“就是……”
傾陌皺皺眉,似是有些不滿,指尖處凝出一道符文。那些人本就在爭吵,根本沒注意到異樣。
“哎,你幹嘛打我?”
“誰打你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就是打我了!”
三人互相推推搡搡,一不小心便一同摔下了公子府門前的台階,躺在地上,隻覺得背後火辣辣地疼,隻得“哎呦哎呦”地呻吟著。
“今天是怎麼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撞了大黴了?”
“真是奇怪……哎呦!我這身子跟散了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