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管家,城主大人今日該回來了吧?”
天還未亮,傾陌便看見了墨轍從城外歸來的身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般,如往常一樣詢問。
“是啊,城主大人他今日未時便可以到鄴城了。”墨轍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隻當他們是普通的趙國使臣。不過,他心中也在打著自己的主意,想著究竟怎樣才可以讓他們相信鄴城城主和魔物有關呢……
“墨管家,我們明日便要啟程了。”
“為何?”他有些不解,“如若城主並未答應你們的要求呢?”
傾陌環視周圍斷垣殘壁的景象,近幾日都不曾有雨水,以至於鄴城的情況也沒有再惡化下去。
是啊,如果他們離開了,縱然會有其他國家的幫助,可是鄴城的百姓,又該何去何從?他們的前路,就真的不會有黑暗了麼?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傾陌歎了一口氣,苦笑,“昨日信使急報,公子恪在途中染病,一夕之間便昏迷不醒,術師也不知是何原因。”頓了頓,他又搖搖頭,“像公子恪那樣的王族貴胄,實在不適合長途跋涉。也不知王上存的什麼心思,似乎是要栽培他,不過又不太像……”
“公子恪昏迷不醒?”墨轍脫口而出,傾陌聞言,並沒有什麼大反應,隻是惋惜地說了一句“是啊”,卻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那一絲遺憾。
他竟然在遺憾,可他又在遺憾什麼?
傾陌不明白。
“對了,墨管家昨夜不在城中?”他不經意間提起,不著痕跡地試探道,“真可惜,您沒有看到那樣的亂象。”
“哦?是什麼樣的亂象?”墨轍眯起眼,好像對他所說的事一無所知。
“我和奚澤所住的別院昨晚似有很多影子竄過,不過始終沒有靠近我們半步。倒是趙國的信使在信中說,沿途見到很多死屍,其中有幾人像是原本鄴城城主的親信。他們的死狀極慘,勉強可以看清屍體的麵容罷了,也不知所言是否屬實。”
來鄴城之前,公子恪化名為了奚澤。
“必然不會如此。”墨轍笑道,“他們早在鄴城遭遇天災之時就已經逃了出去,又怎麼會變成那副模樣。”
一番話,沒有任何埋怨的詞句,卻真切地透出極端的陰鬱之氣。
傾陌也不禁側目,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曆,竟培養出了這樣極端的陰鬱?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擾了。”他找了個借口,墨轍並沒有察覺他內心的想法,隻當他是要回去準備幾個時辰後見城主,也就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