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又說:“賣木梳的,我想要一隻牛角木梳。”
韓行一聽,大吃一驚,怎麼又來了一個對暗號的,而且暗號還挺對。虧著自己和楊金歧認識,要是換個生人,就分辨不清真假了。韓行對王秀峨悄悄地使了個眼色,自己和楊金歧藏在了門後。
王秀峨悄悄地開了門,一下子把這個聯絡人拉了進來,後麵韓行迅速地關上了門,堵在了門後。王金峨左手抓住他的領口,右手用槍頂著他的腦門,聲色俱厲地低聲逼問:“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聯絡暗號?”
這個陌生人並不慌張,而是不急不躁地說:“我是聊城情報站的,要和上級領導見麵?”
韓行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我叫倪時遷。”
韓行一聽,更是大吃一驚。不但韓行嚇了一跳,就連王秀峨也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假倪時遷怎麼來了?
韓行問他:“你知道我叫什麼?”
這個假倪時遷看了韓行一眼,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王秀峨又問他:“你知道我叫什麼?”
這個假倪時遷又看了一眼王秀峨說:“叫王秀峨吧?”
王秀峨又問她:“你既然知道我叫王秀峨。那麼,我問你,你和王秀峨什麼關係?”
這個人說:“那還用說嗎,結拜兄妹唄。大哥趙洪武,二哥潘小安,三哥就是我啊,四哥韓行,王妹王秀峨。”
王秀峨又問他:“在哪裏結拜的?”
這個人說不上來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地方。
韓行問的,也是最迫切需要知道的:“誰叫你來的?”
這個人這才說出了謎底:“當然是倪時遷叫我來的呀!”
韓行糊塗了,楊金歧覺得事情非常嚴重,王秀峨不知道如何處理?韓行想了想,覺得此地已是非常危險,說不定早就叫別人盯上了。韓行對王秀峨使了一個眼色,朝門口一歪頭,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韓行對這個假倪時適說了一句:“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們不是你要找的人。”
王秀峨拿起槍,朝著他的頭想敲一下子,把他幹暈再說。沒想到,這個人卻異常靈活,頭一閃,避過了王秀峨的暗器,右手朝著王秀峨一個雙龍戲珠,就紮了過來。
王秀峨一看,麼喝,這還了得,竟然敢和我動手,躲過了上麵的手指。足下用力,朝著他狠狠地一腳踹去,這個人身子一偏,又閃了過去,然後朝著王秀峨一拳就打了過來。
他的身手如此快捷,比王秀峨也差不了多少。韓行心裏不免著急,如此拖延下去,此地危矣!楊金歧也是心裏上火,此人來路不明,自己重任在肩,哪能長久地這樣下去,上來幫著王秀峨一塊兒來對付這個人。
兩個人對付一個人,很快地占了上風。
就在這個時候,韓行隻聽到外麵樓梯上傳來亂七八糟的腳步聲,知道不好,敵人上來了,趕緊別上了門,推起桌子、沙發往門口移動,並對二人說:“抓緊啊!”
王秀峨也急了,使起了絕招,一下子把這個假倪時遷砸暈,還要再把他打死。韓行多了個心眼,說:“別把他治死,從窗戶上跑。”
二樓本來就不高,三人開了窗戶,楊金歧先從窗戶上跳下,用手接著韓行,意思是讓韓行盡管跳,下麵有自己呢。韓行也顧不許多了,從窗戶上跳下,砸到了楊金歧的身上,兩人一塊兒倒地,也算沒有傷著。
最後掩護的王秀峨也跳了下來,兩手一張如蜻蜓點水,輕輕落地,三個人順著小巷快速跑去。
樓上的便衣敵人也從窗戶上跳了下來,拚命地追著,另一路巡邏的偽軍也警笛大作,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楊金歧一邊跑著,一邊氣喘籲籲地對韓行說:“韓科長呀,事情複雜,你和王部長趁著沒有封鎖城門,趕快出城。”
韓行一邊跑著一邊說:“我看弄不好,你也暴露了,是不是你也跟我們一塊兒撤退呀!”
楊金歧說:“我不能走,還要搞情報。要是跑了,身份就暴露了,許多人要受到牽連。”
韓行說:“你要是不走的話,恐怕身份也暴露了。”
“那也不能走,”楊金歧說,“不到最後關頭,不能離開陣地。”
在楊金歧的掩護下,韓行和王秀峨拋棄了武器,混出城後。出了城後,韓行和王秀峨研究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秀峨啊,你說,這個假倪時遷會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