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波士頓的洛幹機場起飛,昏昏沉沉睡了十多個小時後,張小飛終於到達浦東國際機場。
睡眼朦朧的張小飛下了飛機拿好行李出來後,卻發現一件怪事,家裏來接自己的駕駛員不見人影,手機關機。打給父母,連父母手機也關了。
他無奈地推著行李,出了機場的大廳。
在門口,剛叼上一支煙,迎麵就被兩個守候多時的女警官給截住了。
“請問,你是張小飛嗎?”領頭發問的是個三十歲模樣的女警官,嘴角有顆黑痣,神色威嚴,語氣冷峻。邊上那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的女警官倒是麵露微笑,一副和善的模樣,人也長得漂亮,亭亭玉立。張小飛感覺似乎有些熟悉,不知道曾經哪裏見過。
“Yes,Madam!”張小飛誇張地立正大聲道,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黑痣女警官眉頭一皺:“嚴肅點,不許說鳥語,好好回答。”
“是的,女警官,我叫張小飛,請問是我的司機違法停車被你們抓了嗎?”
黑痣女警官不置可否,從胸前口袋裏抽出一張蓋著梅城市公安局大章的文件,在他麵前晃了晃:“我們是梅城市公安局經偵支隊的,你父母涉及一樁特大經濟案件,已被拘留。現在請你去我局一趟接受調查,請您配合!”
張小飛懵了,笑道:“阿姨,你這是跟我開玩笑吧?”
“張小飛同學,快點跟我們上車吧!車上我們慢慢給你解釋!”黑痣女警官依舊一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張小飛腦中一聲晴空霹靂!
……
傍晚,張小飛一個人拉著行李從梅城市公安局出來,孤零零地走在飄滿落葉的馬路上。
看到路口的烤攤,他才發覺自己餓了。
跟烤攤老板借了個火,他狠狠地吐出幾口煙圈。
夜風吹過,那煙圈轉瞬即逝。
張小飛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那煙圈,虛無縹緲,所有東西說沒就沒了。
生活好像跟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一夜之間,曾身為梅城市人大代表、梅城首富的父親張海濤和母親因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一起陷身囹圄,從市長的座上賓淪為階下囚。
一夜之間,家裏的別墅、豪車、股權……所有的一切、一切資產都被查封了。
城門失火殃及城池,剛收到短信,他的所有信用卡都被銀行停了。
連自己的護照也被專案組暫時扣押,美國也回不去了。
回去也沒什麼鳥用,沒了生活費來源,那學費昂貴的沃頓商學院MBA也不用去念了。
他的錢包裏隻有一百十五元美元的現金,這是專案組留給自己的生活費。
依靠在電線杆上,他狼吞虎咽了六串雜烤。
“老板,多少錢?”
“四十。”
“可以用美元嗎?”
攤主斜眼瞅了瞅:“兄弟,這裏不接受外彙,請用人民幣結賬。”
“大哥,我剛從美國回來,身上沒人民幣,給你五美元差不多了吧?”
攤主白了白眼睛:“兄弟,你別忽悠我,美元彙率才六出頭,五美元不夠!”
靠,現在連擺地攤的都知道美元彙率。
張小飛臉紅紅地丟給攤主一張十美元票子落荒而逃
唉,自己曾經是一個堂堂的富家少爺、麻省理工學院MIT的高材生竟然淪落到如此下場。
張小飛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想到看守所中正在受苦的父母,自己現在無家可歸,他不禁暗自落淚。
“滴、滴!”
兩下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後,一輛香檳色小車“吱”一聲停在他身邊。
“張小飛!”隨著一亮麗的女聲,車窗搖落後,探出一個美女的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