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紫蘇無可奈何地說道:“她認為如果我不來廣州,你就不會留在這裏,也不會認識阮程,那阮程也不會再憶起陳雁鳴,更不會做出寄東西的舉動來。”
梁實生氣地一跺腳:“她這不是胡攪蠻纏嗎?你不用理她。”
郭紫蘇輕輕地靠在梁實的肩頭,說道:“我也不想理她,可她喜歡找上門來。”
梁實道:“那倒不至於吧,她總得講道理。”他拍拍郭紫蘇的背,說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上班呢。我也還得去一趟醫院。”
郭紫蘇抬起頭來,“你今晚不用值班的呀?”
梁實起身去櫃子裏拿了點藥末出來,說:“阮程的胳膊和腿都摔傷了,這是我根據骨大爺的方子給她磨的藥,給她送去。”
郭紫蘇跳了起來,“嚴重嗎?”
梁實點點頭:“腿的骨頭都露出來了,沒斷,但是胳膊斷裂的地方粉碎了。很麻煩。”
他見郭紫蘇一臉幽暗,安慰道:“還好,她是摔在樓下的花壇上,被樹枝掛了一下,所以撿回了一條命。”
郭紫蘇看著梁實將藥粉放進公文包,說道:“醫院的骨科醫生應當水平很高,你少摻和。”
梁實道:“是他們在主治,我是想趁這機會跟他們學習學習,研究一下骨大爺的方子能不能更好地發揮效用,我這個藥主要是想讓她的臉上不留下明顯的疤痕。”
郭紫蘇滿懷憂慮地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又幫她治傷,到時傳到小米耳朵裏,又得怨恨我們。”
梁實看著郭紫蘇,說道:“紫蘇,你是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因為小米的胡鬧就怕得連救人都不敢了?”
郭紫蘇雙目含淚,一字一句地說道:“以前我是無憂無慮的一個人,現在有你和肉末末,你們一個還很小,一個太老實,我不想招惹任何人,因為我怕你們受到傷害。”
梁實淺淺一笑,將她攬在懷裏,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紫蘇,別擔心,一切順天意盡人事。我們該怎麼還是怎麼。你要有信心,肉末末一定會平安長大,我也一定會好好的陪在你身邊。”他伸手溫柔地替郭紫蘇擦出淚痕,說道:“想必你一個人在家裏也睡不著,來,跟我去一趟醫院吧。”
阮程看見郭紫蘇跟著梁實走進來,想掙紮著坐起來,讓郭紫蘇製止了。阮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自我解嘲地說道:“紫蘇,這就是愛的代價。”
郭紫蘇輕輕地歎了口氣,沒說話。
阮程看著梁實詳細地告訴她母親怎麼將一部分藥末熬汁給她喝,又和她的主治醫生商議著如何用另一部分藥末。有些歉疚地說道:“紫蘇,我當初應當聽你的勸告,太任性了,隻當是好玩,卻惹出這麼多事來,把你們也連累了。我那天見小米打電話給梁實,其勢洶洶,想必她也為難你了。”
郭紫蘇籲了口氣,說道:“她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我懶得跟她計較。”
阮程又悄悄問道:“陳雁鳴還好嗎?有沒有被整得很慘。”
郭紫蘇搖搖頭,“小米對他很好,她就整別人。”
“哦,”阮程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這女人挺有心機的。紫蘇啊,以後你們回了寧城,可得防著她一點,能躲多遠躲多遠。”
郭紫蘇點了點頭。
梁實忙好了,就過來招呼郭紫蘇一起回家。
郭紫蘇彎腰輕輕地握了握阮程的手,說:“什麼也不要想,好好養傷。”
阮程說道:“是的,我要讓自己好起來,不能這麼放過那些傷害我的人。”
郭紫蘇聽了,心頭又是一驚。她隱約地感覺到正握著的阮程的手,散發出一股壓迫人的氣息,便輕輕地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