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和小丫見梁實他們都沉默下來,臉上全是沉思之色,便也靜默著,一聲不吭。
車子經過青石村的小賣部時,肉末末一眼看見又瘦又髒的狗蛋正在路邊怯怯地徘徊,他撲到車窗玻璃上,朝著外麵大聲地喊道:“狗蛋!狗蛋!”
狗蛋聽到喊聲,眼睛四下搜尋。
肉末末大聲地對曾文偉喊道:“曾叔叔,停車,停車。”
曾文偉將車停下了。
在小賣部玩的人都圍了上來。
梁實和郭紫蘇跟著肉末末一起下了車。
肉末末跑過去,一把捉住狗蛋的肩膀,興奮地說道:“我還以為要明天去你家找你呢,沒想到你在這裏。”
狗蛋怯怯地靠著肉末末站著,雙眼滿含著羨慕的神色,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肉末末。
肉末末牽著他的手,跑到曾文偉的車旁。打開後備箱,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大包吃的和文具,塞到狗蛋的手裏,熱切而歡喜地說道:“這是我用賣畫的錢給你買的禮物。”
狗蛋看著他,沒有接。
肉末末朝他懷裏用力地塞了塞,說道:“你拿著呀。這裏麵的吃的都是我們這裏沒有的,連寧城也沒有,是廣州才有的。你拿著呀。”
狗蛋伸手接住了,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肉末末楞住了,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奇怪地問道:“狗蛋,你怎麼了?你別哭呀。”
正在和梁實等人說話的村裏人,見狗蛋哭了,就歎息著紛紛說道,狗蛋的爸爸到外麵打工,又和一個外地女人相好上了,不回家,也不寄錢回來。他媽媽沒辦法,就跟著外村的一個男人走了,留下狗蛋跟著身體有病的爺爺奶奶過,苦得能掐出水來。
肉末末一聽,一下子想起自己當初沒有了媽媽時孤苦無依的日子,就跟著狗蛋嗚嗚地傷心哭泣起來。
郭紫蘇一見,走過去一手擁著肉末末,一手擁著狗蛋,安慰道:“別哭,別哭,會好的,別哭。”
梁實和曾文偉也走過去安慰著兩個孩子,安定好他們的情緒。
曾子豪在前麵帶路,索菲已經和小丫手挽著手走在往骨大爺家的路上了,梁實他們趕緊跟了上去。
肉末末要拖著狗蛋一起去骨大爺家,狗蛋不去,說天色晚了,爺爺奶奶一會見自己沒有回家,肯定要擔心,會出來找。
肉末末隻好跟著梁實他們走,邊往前走,邊回過頭來對狗蛋喊道:“狗蛋,你別哭,我明天還和你玩。”
狗蛋含著淚眼,使勁地點頭。
骨大爺其實早就知道梁實他們來了,他知道他們肯定要來家裏的,就趕緊收拾家裏的衛生。
梁實一行人到達時,骨大爺正在掃門前地上的落葉,他的臉上漾著掩飾不住的笑容,卻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勾著頭,看著地麵,機械地掃著。
肉末末和曾子豪飛奔過去,撲到骨大爺的懷裏,親熱地喊著他。
骨大爺滴溜著一雙靈活的眼珠,嗬嗬地笑道:“我說早上園子裏的喜雀鬧得歡呢,原來是你們兩小家夥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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