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紫蘇看著他焦慮的麵容,心疼地摸著他的臉,說道:“梁實,你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好,是不是你想要的工作很難找?”
梁實看著地麵,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道,總之人家跟我聊幾句,或者是看看我的簡曆,就不想要我了。”
郭紫蘇稍一沉思,說道:“把你寫的簡曆給我看看。”
梁實很不情願地從包裏拿出自己打印的簡曆遞給她。
她一看,上麵梁實如實地寫著畢業後在電子公司做技術,一年後去山區扶貧,又一年後開始學牙醫。
郭紫蘇看了,說道:“梁實,以我的經驗,那些招聘單位一看你的簡曆就會對你印象很不好。”
她指著他的簡曆說道:“你看,你一年換一個完全不同的崗位,給人的感覺是滿天的麻雀想捉盡,可是你到底適合幹什麼,想幹什麼,能幹什麼,可能連你自己都沒弄明白。”
梁實喃喃地說道:“我現在就想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能養活自己,能照顧好你。”
郭紫蘇道:“我明白,可是那些人不明白。他們看你這麼換來換去的,會擔心再給你一個工作。你做上一年半載說不定又想換。那人家單位豈不是白培養你了?再說,你在電子方麵還是醫學方麵,都才一年的工作經驗,一年時間,你不可能成為這個行業的熟手,可是讓你做為新手去車間做苦力,你又未必願意和安心。”
梁實看著她,說道:“紫蘇,你才做了幾天人事,說起來就一套一套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安心了,現在就是叫我去掃馬路挑大糞我都安心,隻要不是天天在這裏混吃等死。”梁實越說越激動,嗓門不覺中抬得很高,臉紅脖子粗地朝郭紫蘇吼道。
郭紫蘇低下頭去,隻覺得酸澀的淚水又從心尖尖上漫了上來。沉默了一會,她抬起頭來,說道:“梁實,你讀了名牌大學,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學會了接骨,然後又跟著米伯學會牙科。你如果去掃馬路挑大糞,那就太浪費你的才能了。”她雙眼熱烈而溫柔地看著他,說道:“你和我在一起,照顧我,我們凡事有商有量,怎麼是混吃等死呢?你應當想好你最想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梁實歎了口氣,說道:“我自己也很迷惑。上大學學電子,是父母指定的,他們覺得這個有前途。出來後學接骨,根本就是上了骨大爺的圈套,後來學牙醫的原因你不是也清楚得很嗎?”
郭紫蘇摸著他的手臂,說道:“如果電子和醫學你現在都不喜歡了,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我們一起想想看,怎麼才能得到你喜歡的工作。”
梁實喪氣地說道:“你以為我象你學的文科,後來又陰差陽錯地參加了寫作培訓,所以能很自然地轉換職業。”
郭紫蘇歎道:“其實我現在壓力也很大,我要想在這個職業上做出成績來,我必須係統地學習人力資源管理,還要去考人力資源管理證書,以後要想做得更高,進更大的單位,可能還要考其他相關證書,這些都需要我努力地不斷學習。可是,我覺得我畢竟是大學畢業的,有文化基礎,隻要我肯努力,我相信我能做好。”
梁實一把將她攬到懷裏,心疼不已地說道:“紫蘇,我知道你壓力大,也很努力,所以我才更希望自己能工作,我有了成就,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一切都有我。”
郭紫蘇笑道:“我相信你會找到合適自己的一條路,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
梁實無奈地說道:“我們做技術的,如果能從自己熟悉的專業做起,比較容易成功。我離開電子行業一年多了,已經對它沒了興趣。學醫的過程中我有一種救助別人的快樂和幸福感,可是這是一個很高門檻的職業,我沒有證書,又不是學這個專業出身的,根本沒人相信我能行醫。”
郭紫蘇點點頭,說道:“梁實,如果你喜歡行醫,不用急著靠它謀生。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職業,你應當潛心學習,多找機會實踐,等自己真正地技術過關了,拿到了證書,肯定大有用武之地。”
梁實愁眉苦臉地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們人生地不熟,這裏要找到能夠去實踐的醫院很難。”
郭紫蘇道:“梁實,我們一步步來吧。你從現在起,不要出去找工作了,就在家裏好好讀書,泡泡圖書館啊。沒有地方實踐,我們可以去買些材料和模型什麼的回來讓你練。再說,網上也有很多東西可以為你利用。”
梁實沉思著,沒有說話。
郭紫蘇輕輕地抱著他,將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說道:“梁實,聽我的,在家好好學習吧。爭取明年9月份能通過醫師資格證考試。”
梁實輕籲了一口氣,默默地抱緊了眼前的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