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節目地不斷上演,本來躲在後台的一些演員們,在結束自己的表演後,也擠到了台前看接下來的節目。使得舞台四周都擠滿了人。個子高高的演員們站在台前,就擋住了後麵個矮的和小孩子們的視線。這些看不到的大人小孩就拚命地往前擠,想讓自己看得到舞台上的表演。一些小孩子被擠得沒地方站,哇哇地哭叫起來,無措的大人不得不把他們丟到舞台的兩邊。一會兒舞台上的小孩子就越來越多,快把表演的場地給占掉了。主持人臉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
春花看著這一幕,慶幸肉末末上了卡車,不然還不知被擠成什麼樣子。
梁實看見郭紫蘇和春花擠在人群中,一臉的汗水,妝容大亂,想招手叫她們過來自己這邊,又覺得太過唐突。猶豫中,猛聽得一聲孩子的驚叫,舞台上有個小孩子被其他孩子不小心擠得掉了下來,落在別人身上,又同被他撞到的人一齊倒在了地上。
“我的崽呀!”瞬間又傳來一聲婦女的哭叫。舞台下喊的喊,哭的哭,跑的跑,擠的擠。人群大亂。主持人大聲地喊著“不要亂,不要亂”,但哪裏還有人理會。
喧囂中,來賓們都站了起來,想要離開。但是擁擠雜亂的人群成了一鍋粥,沒見過這陣勢的山民們隻顧尋找自家的親人,哪裏還顧得上別的。
隻聽“啪啪啪”一片響,主席台的桌子椅子倒成一片,有人被砸到了。
梁實聽到響聲撲過去,伸手挾起一個倒地的小孩子朝舞台上一扔,又一腳踢開桌子,將砸倒在地的人拉了起來。
那人用手按著自己的小腿,示意梁實不要扔開他,呲牙咧嘴地說道:“我這腿可能折了。”
梁實一聽,慌了,抓起他的一隻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繞,說:“我帶你去找骨大爺。”
“張書記,張書記,我送你去醫院。”有人擠了過來,伸手要從梁實脖子上把張書記的手扯過去。
張書記擺擺手,說道:“他扶著我就行,鄉長,你趕緊去組織一下,千萬別出大事。”
鄉長點頭稱是,慌忙叫來一個人,幫著梁實一起扶著張書記往前走,叮囑道:“快送張書記去醫院。”
張書記邊走邊說:“小夥子,你扶我坐下,這裏沒安定下來,我不能坐車走。”
梁實一邊加快腳步往前走,一邊說道:“我知道,我扶你去找人給你看看腿,就在這。”
梁實把張書記扶到山富的卡車旁,喘著氣對富山說:“快幫我把骨大爺抬下來,這裏有個人傷了腿。”
卡車上的人立即把輪椅連同骨大爺一起放了下來。骨大爺一邊下來一邊呼哧呼哧地嘟嚷道:“小子,你又害你骨大爺,我手也不能動,腿也不能動,磨我老廢物。”
山富隻當骨大爺又耍老頑童性格,就笑道:“大爺,隻要你還有一根骨頭是好的,我們都要磨你。”
骨大爺連翻了幾下白眼,佯裝沮喪地斜靠在輪椅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梁實將骨大爺的輪椅推近張書記,示意張書記把傷腿亮給骨大爺看看。
骨大爺將頭伸過去,湊近了仔細地看那受傷的小腿,又讓梁實小心地撫摸拿捏了一遍,說道:“小腿骨折,並不嚴重。”他轉頭對梁實說道:“小子,你給他象上次摸我的腿一樣,摸一摸。然後讓富山帶他去我家上藥。”
梁實一聽又要他治,臉上遍布驚慌恐懼之色。他湊近骨大爺,悄悄耳語:“大爺,這人好象是上麵來的什麼書記,我要是搞砸了,惹不起。”
“哦,”骨大爺看了看張書記,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說道:“書記,你的傷我沒辦法動手,但是這小子還能湊合。你要是信得過,就讓他給你弄,你要信不過,就上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