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人都到齊了吧?”
故意連默寧的名字也不提,耳根卻發熱的家夥。
蘇律師引他到辦公桌前,滕司嶼掃一眼,見辦公室裏除了他們倆再無他人,心情立刻低落,推開了秘書遞過來的碧螺春。
蘇律師攤攤手,無奈地說:“以為你說著玩玩,誰知道你是認真的?”拿過桌上一份協議,“喏,她剛簽完走的。”
協議落款處簽著“葉默寧”,筆跡與人一般清麗。
仔細看去,墨跡微微濕潤。
“她走了多久?”
蘇律師抬手看表:“五分鍾不到。你等等啊,我去拿你的財產繼承合同。”
等他從裏間拿了合同出來,滕司嶼早就沒了人影。“不是吧?連遺產都不要就追妞去了?”那女孩好看是好看,可算不上傾國傾城啊,怎麼就把咱們的“鑽石王小五”迷得七葷八素呢?真是不明白啊不明白。蘇律師搖頭笑,看來,又是一出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好戲。
正是上班時間。
清晨上學上班的人群,常常彙成一條無涯的河流。這條大河閃著微光,從城市的一端湧往另一端,載著人們的生之希望。那麼多麵孔,仿佛點點相似的螢火蟲,多到辨不清眉目。
他下樓仔細看,湧入視野的河流裏,沒有她的模樣。許多人的思念,是寫在水麵上的字,一邊寫一邊消失。揮灑得優美,淡去得迅疾。他的思念是一幅每天拚上一塊的拚圖,時間流去,原本零散的拚圖愈來愈完整。
路過的女生看到這麼帥的大男生從樓上下來,禁不住多看幾眼。司嶼仔細分辨人海裏的每一個背影和側臉。這個不是默寧,那個也不是。
不是,不是,都不是。
沒有一個背影是她的。
他悵然地想,這短短五分鍾裏,走路慢吞吞的她能跑去哪兒?
等司嶼落寞地轉身回到大廳,大約兩分鍾後,確信他已經放棄尋找的默寧從緊急消防通道裏溜出來,喘口氣,捶一捶腿。少女留戀地回望,正巧和倚在休息區的滕司嶼的目光撞上。
他像狩獵的鷹,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在捶腿的默寧。
許久,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真的隻是淡淡的笑,她卻咬牙切齒地想,這家夥笑得真是邪惡。分明就是猜準她躲了起來,才故意裝作離開了。
司嶼踱著步子走過來。
她的目光一直不能離開他,被他牢牢吸引住。這男人的氣場越來越強大,不發一語就讓人膽戰心驚。一個穿著性感小黑裙的女生風風火火地與滕司嶼擦肩而過,明明走過去了,又驚豔地回頭,禁不住多瞥一眼這個英俊的男人。當她發現他一心望著的人是葉默寧時,又從頭到腳打量打量葉默寧,憤憤地離去。
司嶼幫默寧捋去頭頂發絲上的雜物。
動作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過分親密,也不生疏。她又感覺到這份久違的溫暖,像是全身都要融化掉了。
整個世界沉入觸不到底的寂靜中。
人潮,車流,無關愛情的一切都消失,化作渺渺塵埃。
他說:“怎麼像隻青蛙蹲在消防通道裏?”
“你……你……你才是青蛙呢。”默寧滿頭“黑線”。開開玩笑,兩人都輕鬆了些。司嶼說:“明明都認識,以後就別刻意裝‘陌生人’了,好辛苦。”
大廳裏人來人往,佇立原地的他們那麼顯眼。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她的新手機裏,他說:“有任何麻煩事,打我電話,我們從朋友開始,重新來過,好不好?”
再次走出寫字樓的葉默寧,包裏多了一份遺產繼承合同,手機裏多了前男友的電話號碼。
等地鐵的五分鍾裏,她端詳那號碼。食指一下一下撫摩手機屏幕,像是在撫摩他的臉。地鐵進站了,她在一晃而過的玻璃車門上,看到自己笑得無奈的臉。
然後刪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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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