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這樣沒有下線地侮辱吳相宜,賀以盛忍無可忍,但知道關於吳相宜究竟是不是賤人,是不是狐狸精這件事在賀母的麵前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的。

因此,他選擇作罷。

“好,我感謝您的大恩大德,處處為我著想,我做二字的大不孝,不理解您的苦心反而還惹您生氣,實在是不應該。”賀以盛一本正經地說著。

說實話,如果哪一天他當真有了這番大徹大悟,一定連他自己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不可。

賀母覺得這番話很是受聽,瞬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賀以盛究竟是何種德行她自認為她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了解。

但從來不肯輕易低頭的人此番肯如此這般態度跟她投誠(她姑且認為這是一種投誠。),也著實算得不容易了。

“你呀,最好別嘴上說得好聽,最好行動上也得有所表示才行。”說著她便將咖啡杯往自己嘴裏送。

當她手中的咖啡杯再次回到杯盤時,那杯上一層火辣辣的口紅印直看盡君君的眼裏。

中國紅,這是君君送給賀母的禮物,作為又一次的見麵禮,也作為討好未來婆婆的小手段。

隻是此番那抹紅豔遺留在咖啡杯上,就著實有些煞風景了。

“嗬嗬,伯母,盛哥哥那麼孝順您,他一定會按您的意思去做的-對吧,盛哥哥?”她轉頭滿目期待地望著賀以盛,想看懂他眸底深處那一絲溫柔。

雙耳自動將君君的話屏蔽,賀以盛換一副表情對賀母道:“好了,想來您想說的話也已經說完了,接下來的發言該換我了。”

賀母一頭霧水,但還是饒有興致地聽著。

莫非她兒子會有什麼大的行為想要同她商議?賀母這樣想著。

但突然又想到什麼,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襲來,“如果你要跟我說關於吳相宜那賤人的事,我勸你最好別開口,免得大家鬧得不愉快。”

賀以盛笑笑,“放心吧,是關於她的。”

“關於我?”君君大驚特驚。

賀以盛明明什麼話都還沒有開始說,隻簡簡單單地點了一個名頭,她卻已經在心中將一部以自己為女主角的劇本整理得妥妥當當。

賀母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隻當賀以盛會不會出人意料地要跟君君鬧出鬧婚的事情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可真是做夢也得從夢中笑醒了。

“我不管你們倆“婆媳”已經親熱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在我這裏她是過不去的別-想著用你那些小手段來試圖討好我,像討好我母親那樣,我不是她,你那些手段沒-有-用。”

一席話出,賀母和君君二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還有。”賀以盛接著又開口對賀母道:“既然你總喜歡讓我作選擇,那這次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我和她之間你選擇一個,要我還是她,您自己看著辦。”

說完,賀以盛便端起茶幾上的茶水細細地品起來。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攤牌完了以後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坐著等答案的。

一切隻因為他深知自己這次也給了母親一個難題,就像當初母親讓他在她和吳相宜之間選一個,都是同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