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青,快跑!”周立人大喊道。閩青一愣,回過神兒來才發現,尖叫聲在她回憶的時候已經由一個變成了三個,悶墩聲也變得格外沉重。然而還沒結束,尖叫聲再次升起。周立人跑過去,一把摟住閩青的腰,右手的霰彈槍對著有可能被攻擊的方向。我大叫:“周立人,帶著閩青跑,我斷後!”我們匆忙的向一個方向跑,我的手槍不住擊發,火藥的氣味也越來越重。
別克車的身影已經臨近,周立人將霰彈槍背在身後,伸手將鑰匙掏出來。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開車門,越早離開,離危險就越遠。閩青此時已經嚇的麵無血色,任由周立人拖著走。
周立人將鑰匙塞到閩青手中,打了她一巴掌。喊道:“閩青,清醒點,還算不算我周立人的女人?上車!快!”閩青顯然被這一巴掌刺激了神經,有了些許好轉,拿著鑰匙衝向別克車。霰彈槍的擼柄和槍身摩擦,發出絲絲的聲音,配合子彈的砰砰聲,節奏感十足。
黑色的影子如潮水一般湧來,幸虧早有準備,不至彈盡人亡,要不然,早成了魂間的信物,靈間的一葉幽浮。
“這什麼情況,老大?”韓小居問道。
“好像這還真是巢穴!”我回道:“蒙了千百次,就這次最準了。”
閩青操縱著哆哆嗦嗦的手,眼睛貼近車門,尋找鑰匙孔。
周立人餘光掃到閩青的舉動,哭笑不得,大叫道:“我就沒鎖,讓你發動車,你個傻女人。”
閩青哦了一聲,打開車門,找了半響,問道:“鑰匙門在哪?”
周立人用手示意我頂著,貓腰將閩青到副駕,與其說推,還不如說是將閩青塞到副駕,然後迅速的發動車,招呼我上車,飛奔而去!
三個人都以不同的節奏,調節身體技能,周立人將槍扔給後座的我,又將一袋子霰彈槍的子彈丟過去。我回頭看了一眼,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借著月光,能清楚的看到此時車後的情形。
吮魔,無數的吮魔。眼睛所能看到的範圍都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模樣。
這時,周立人的電話響起,他也顧不得接,掏出來就往身後扔。我從椅子間找到手機,上麵的來電人是舅媽。剛按接聽鍵,就聽見舅媽的喊聲:“你們到路口往左開,一條土路,大約200米,我們在那等你們呢!”
我一抬頭,車燈正掃過一個岔路,於是大喊:“左拐。”
周立人猛地一打方向盤,巨大的慣性把三個人都甩了一趔趄。車子行進了大約200米左右,果然看見一個舉著燃燒的信號棒。不知是因為對燃燒棒的懼怕,還怎麼,吮魔在追著追著,就不再追逐,在一條看不見的界限前嗷嗷的亂叫。我們三人下了車,由那人引導著,進了一間樹木草垛搭起的屋子。剛進門,以舅媽為首的一大幫眼睛望著他們。
“兩個兔崽子,過來!”
除了舅媽以外,其餘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相迎。嘴裏十分的客氣,特別是一個濃眉大漢,握過了手,緊緊的抱住了我和周立人,洪鍾的聲音說道:“東北驅魔一族周永林的兒子,果然不同平常。長的都如此一表人才,聽說把式身法,膽識也非常了得。有時間過過手,看我能不能跟你們走上十招!”
旁邊一位矮小的紅臉老頭嘿嘿笑道:“他爹你打不過我們大家都不說什麼,因為在座的都打不過,不丟人。要是他兒子你也打不過,恐怕你丟人就丟大發了!”
眾人哈哈大笑,那大漢也不生氣,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們報以禮貌的微笑,因為他們是父親的舊識,自然是前輩,哪個都夠拜三拜的。舅媽臉陰著,怒道:“你們還有心思笑?看看闖了多大的禍。”
“怎麼了,舅媽?”我滿臉疑惑,千萬個問號尋求解答。
紅臉老頭搶先答話:“這裏是九九八十一座陣印的第二座陣眼,名曰‘古琴’,方圓50裏,都是他的籠罩範圍。”
“第二座?”周立人打斷道:“第一座是什麼?”
“古傷!”紅臉老頭很氣憤的罵道:“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給毀了,真是作孽。”
說到這,老頭一抹臉,小聲道:“鎮定。”我們兄弟二人共同一愣,相視一眼,齊刷刷的捂住了嘴。
老頭指著旁邊桌子上的白紙,繼續道:“那是這個地區的手繪地圖,上麵清楚的畫著整個陣的範圍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