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反擊非常有利,稻垣太一郎被氣得說不出來話:“你……你……”
“我不否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華夏人確實存在諸多問題,但是……”冷冷一下,司鴻初又道:“華夏和扶桑兩國是老鄰居,已經打了幾千年的交道,大家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特麼跟我講什麼聊齋?”
周宇航聽到這些話,盡管被捆得牢牢的,卻也努力點了點頭,表示支持司鴻初。
“無論如何……”稻垣太一郎聲音越來越高,身體微微顫抖著,可見非常憤怒:“扶桑人是優秀民族,遠遠勝過華夏人,你們華夏人就是地道的垃圾民族!”
從司鴻初進到密室,稻垣太一郎說出的所有話,沒有一句跟眼下的事情有關係。
司鴻初由此意識到,稻垣太一郎的意識深處,潛藏著對華夏人深深的憎恨。可能正是在這種憎恨的驅使之下,他才挾持周宇航,而且他當初不小心與司鴻初撞了一下卻做出那麼強烈的反應,可能也不是針對司鴻初本人,而是感到自己被垃圾民族冒犯了。
司鴻初打量著稻垣太一郎, 試探著問道:“你被華夏人欺負過?”
“隻有我能欺負華夏人,你們華夏人沒本事把我怎麼樣!”稻垣太一郎說到這裏,情緒才多少有些緩和:“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憎恨華夏人!”
“請講!”
“告訴你也無妨,我的曾祖父死在華夏,靈位現在供奉在靖國神社。”
“明白了,原來你是戰犯之後,你有沒有想過你爺爺是來侵略的?”
“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華夏人不自立,應當把資源和領土交付給更有生命力的民族。”重重哼了一聲,稻垣太一郎接著道:“扶桑是哥哥,華夏是弟弟,當弟弟不聽話,哥哥就有權來教訓!”
這話聽起來很耳熟,司鴻初想了一下自己看過的那些史料,想起好像是某戰犯在東京審判的時候說的。
看著稻垣太一郎癲狂的樣子,司鴻初覺得他倒不是有意扯謊,而是把自己說的話當真了。
也就是說,稻垣太一郎打心眼裏認為,扶桑侵略華夏是哥哥教訓弟弟,也真的認為華夏應當把資源和領土奉送扶桑。
一個人如果是在說謊,多少還能受到良心的製約,但一個人如果把自己炮製出的謊言當成真話,那麼就已經做好了幹一切壞事的準備。
司鴻初即便不是作為一個華夏人,而是努力從中立角度去看,也覺得稻垣太一郎已經徹底瘋掉。
最可怕的敵人並不在於有多麼邪惡,而是有多麼瘋狂。
邪惡的敵人會權衡利弊,瘋狂的敵人卻可以損人不利己。
回想起史書中記載,扶桑軍人隻要陣地失守就會自戕,甚至不考慮如何反敗為勝,而且美其名曰“玉碎”,司鴻初有點質疑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民族。
“我忍辱來到華夏,就是為曾祖報仇,繼承大和民族未竟的事業!”冷冷一笑,稻垣太一郎又道:“這些話我從來藏在心裏,你無從知道我有多麼壓抑,今天終於說出來,感覺真暢快!”
“很爽是嗎,等一下你會更爽!”司鴻初說著,有往前走了一步。
“別廢話了,司鴻初……”稻垣太一郎雙眼通紅,惡狠狠的瞪著司鴻初:“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或者老老實實滾蛋,看著我們如何征服華夏;或者嗎……”
“怎麼樣?”
稻垣太一郎哈哈大笑起來:“ 你就死在這裏吧!”
這句話像是發暗號一樣,幾個扶桑人立即抽出武士刀,衝過來把司鴻初環形包圍起來。
司鴻初斬釘截鐵的道:“我的兄弟在你手裏,要是讓我走,我一定要帶兄弟一起走!”
稻垣太一郎笑著點點頭:“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