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知道,江從是一個有抱負的年輕導演,他早晚都會走,也並不屬於這裏。
“嗯,好走不送。”
這無疑是一句氣話,何念念甩了個臉色就從車上下來,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賭氣,道理明明都明白,可是情感上就是無法接受。
明明是她不答應人家的邀請,可次次都是江從先低頭。
何念念,你也是夠過分的。
她在心底默默說道。
江從沒有追出來,隻是靠在車窗旁,目送那道瘦弱身影進了公司的門,一個月不見,竟然就隻是為了來堵她,最後發現堵的是自己,江從自嘲一笑。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看到號碼後他迅速調整好情緒,“喂?欒川?”
何念念氣鼓鼓回到辦公室,將買的東西扔到桌子上,就趴到桌子上,蒙頭不說話。
沐筱熙見勢立馬貼上來,“這是怎麼了?”
“沒事。”
通常女人說沒事那就是有事,沐筱熙趕緊翻出自己剛買的牛軋糖,坐到床邊戳戳何念念,“以我半個女人的身份來看,這女人鬧別扭了,是要哄的,這可是我剛買的糖,一顆都沒碰呢。”
果然還是利誘管用,何念念立馬坐起身來,瞪著沐筱熙,“連你都知道要哄,他怎麼就不知道。”
沐筱熙皺眉,“他?誰啊,不是,誒?念念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都知道?”
“意思就是你很厲害。”何念念拿過牛軋糖來,衝著她擠弄了一下眉眼,“謝了。”
“何念念,你不要臉!”
剛站起來的何念念回頭朝沐筱熙吐吐舌頭,“我就是不要臉,你能拿我怎麼樣?”
何念念無奈,“算了,我輸了,話說你下午不是要準備公司年會的舞蹈嗎?”
“嗯,財務部那個主舞走了,隻剩下我,如果連我都走,這節目也不用上了。”
“可是……”沐筱熙歎氣,“我是沒有什麼舞蹈基礎,要不然我就和你一起上了,當年年會的時候那舞蹈還是欒川教我的。”
何念念拉開抽屜,邊收拾東西邊說,“江從來找我了,他要出國。”
沐筱熙看著何念念的背影,心底忽生傷感,“那你也跟著他過去嗎?”
何念念手中動作停住,微低了下頭,“我也想出國的,但是我覺得結婚太早了,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你打算留在江城啊。”
“嗯,應該是。”何念念自己也有些底氣不足,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世事無常,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沐筱熙環抱著自己的雙腿,眼睛看向天花板,眼睛裏有星星,“當年我和欒川結婚可沒考慮那麼多。”
何念念回頭笑她,“我要是你,我也早就嫁給總裁了,誰不想嫁給江城第一少啊。”
“男人有的是,可是季欒川隻有一個,我想在你心裏江從也是一樣的地位吧。”沐筱熙提醒說道。
何念念怔住。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人生不也是這樣嘛,隻有一次,沒有重來的機會,也許自己現在所處於的生命曆程就是那唯一的東方明珠塔,而自己能把握住的又少之又少,弄明白究竟什麼是應該抓住的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