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西對著多瓦努警告道。
“你不要摻和這件事,安心的在這等我回來。”
“知道了,我也沒興趣到處顛簸。”
遊手好閑的多瓦努怎麼會自找麻煩。
這是約瑟去世的第三天,按照習俗死者在今夜之後,塵歸塵,土歸土,徹底斷絕世間的一切。
深冬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刮在多瓦努流著口水的臉上,屋內漸漸的喪失了暖意。
多瓦努隻覺得的越睡越冷,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看到了被打開的窗戶。
”真是的,維多你不要半夜開窗戶。“
多瓦努嘴裏不停的抱怨著,本能的爬上維多的床上伸手去關上麵的窗戶。
”嗯?“
多瓦努摸著失去溫度的床板,空蕩蕩的床上沒有一個人。
”維多!?“
“該死,切爾西也不在。”
多瓦努打開隔壁空蕩蕩的房間,切爾西八成又去城裏喝酒了。
沒有辦法,多瓦努隻能頂著漸漸稀瀝的雨前往波特城。
約瑟之子,混血兒維多,現在正站在那間酒館的殘骸中。
這裏被燒毀的很徹底,隻有漆黑的牆壁和一碰就碎,碳化了木頭殘渣。
異人獨有的嗅覺提醒著維多他的父親就在這裏,雖然已經空無一物,連約瑟留下的骨灰都被這風和雨衝洗的一幹二淨,如同他生前所擁有的一切。
本想找到約瑟遺骸安葬的維多木然的望著下著冷雨的黑夜,手中這些混著約瑟骨灰的黑泥在雨中漏了個精光。
“維多......!”
多瓦努身著披風用幾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趕到了這裏,看到了維多手中不斷漏下的黑泥。
”多瓦努?“
維多從迷茫中回過神來,他有些不理解多瓦努為何這麼快找到了他。
”拿著,用這個把他包起來。“
多瓦努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解開肩上擋雨的披風,遞給了維多。
”還愣什麼,用這個把你父親裝起來,雨越來越大了!“
多瓦努抖動著遞出的披風,對著維多催促道。
維多的眼中閃過一絲柔弱的眼神,匆忙接過多瓦努的披風將地上的黑泥裝進去。
“這樣就是全部了麼?”
多瓦努站在維多的身旁,看著維多胸口抱著的那一小包泥土有些在意的說道。
“隻有這些還有他的氣味。”
“還好,總比沒有好。”
多瓦努隻能這樣安慰著維多。
“我先走了。“
這是維多第一次對多瓦努禮貌的交談,說完抱著殘骸朝著城外走去。
多瓦努知道這些話根本安慰不了維多,隻能搖搖頭準備追上去。
一道閃電劃過,原本漆黑的波特城變得瞬間煞白,多瓦努腳下的積水中忽然冒出了兩枚短暫的耀光。
“這是?”
多瓦努伏下身體從腳下的水坑中摸出了兩枚戒指,這場雷雨恰好衝出了蓋在土中的他們。
多瓦努趕緊收起這兩枚銀戒指,追上維多的步伐。
如約瑟所說的一樣,在他死後波特城變得不再平靜。
切爾西坐在酒館之中,侍者正在清理地上的碎玻璃和血跡。
不久前這裏剛剛發生了一起鬥毆。
切爾西沒有出手製止這幫人的幹架,因為他們都是白手套的成員。
雖然有著相同的服飾,缺少了約瑟強力管教下這幫人開始為了各自的勢力爭搶地盤。
既然是狗咬狗,切爾西又何必插手。
街道上傳來男人們的叫喊聲,切爾西頗為掃興的一口氣悶完杯中的烈酒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