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平靜越是讓維多生疑,他猜測多瓦努應該看穿了他的追蹤之術,才會用如此濃厚的藥劑遮蓋自己的氣味,這個小子遠比切爾西滑頭。
維多更加確定了這裏藏著某人,這種天生的敏感讓他逐漸興奮起來,不自覺的朝著後鋪走去。
”你果然在這裏!”
維多一把掀開門上的珠簾,朝著牆後的人得意的說道。
“嗯?”
涅奴站在立櫃前回頭望了一眼氣勢洶洶的維多,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呃。”
維多臉色瞬間變得極差,甚至開始不斷的抽搐,他可不想和異人扯上關係,再次見到涅奴這讓他從精神和肉體上感到了壓力。
“該死,你這家夥為什麼還在這裏。”
維多覺得自己的胃都開始有點疼痛,隻要扯上異人便沒有一件好事,老爹也差點因為一名異人而失去一切。
維多感覺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屢次與這個女人相遇,甚至把她當作了多瓦努,難道因為他身上流著一半異人血的原因麼?
“你敏感的不像一個人類,你到底是誰。”
涅奴沒有立即發難,反倒與以前一樣和善的對著維多說道。
“切,你們這些異人隻會給我惹麻煩。兩次都被你這家夥給攪黃了。”
維多捂著自己的胃臉色鐵青,他不想再和涅奴扯上關係,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維多,你知道消毒退燒的藥麼?”
涅奴見維多就要離開急忙詢問道,原本她此行冒險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一起逃亡的族人們取得退燒藥劑。
“不知道,你們全死了最好。”
維多丟下這句話氣憤的走出診所,但是惱火的表情之下卻是在恐懼著什麼。
涅奴失望的搖搖頭,隨手打開立櫃將多瓦努放了出來。
多瓦努看著涅奴,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臉上卻是一副極度困擾的表情。
這讓涅奴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很蠢的人類腦袋又出什麼差錯,趕緊找起藥品。
老實說多瓦努真的被涅奴的善良感動了,這位異人能放過他一個帝國士兵又幫助他躲過維多,除了老隊長格萊,切爾西和娜娜姐就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幫助一名敵人,十六年前他的父親失蹤前參與的正是與異人的戰鬥。
”你的手沒事吧。這裏有些藥可以用。“
多瓦努從前鋪取來幾瓶裝著青綠色粉末的瓶子,這些都是切爾西給他治療練劍時不小心劃出傷口時所用的藥物,無意中他已經記下來這些藥物的味道和樣子。
多瓦努扭開瓶蓋,一股清涼的味道從瓶中冒出,這讓涅奴停下了手中的事。
“這個,聞上去很像消毒用的傷藥,你確定麼?”
涅奴有些擔憂的看著多瓦努,瓶子上寫著的全是她看不懂的名詞,不是涅奴不懂人類的文字,相反她遠比多瓦努有文化的多,幼年時老師便教會了她各國語言和文字,從草藥學到天文學無不涉獵,但是多瓦努手中這新型藥劑讓她有些懷疑,她被關押這幾年中並不知道人類已經可以萃取草藥中的有用成分。
“放心好啦,我雖然不識字,但是這種藥醫師給我開過很多次,我已經記下了它的味道和樣子。”
多瓦努拍拍胸脯自信的說道,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毫無說服力。
涅奴對著多瓦努欣慰的笑了笑,扭過頭繼續尋找著,她不想太過直白的傷害一個好心的傻瓜。
“你怎麼能這樣!?我說它能用就能用!”
多瓦努感覺到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侮辱,氣急敗壞的抓住涅奴還在流血的手掌將藥倒了上去。
“你在幹什麼?!”
涅奴臉色一變,隨手將多瓦努扔到了牆上,她對人類的麻藥心有餘悸,不接受多瓦努的傷藥的原因之一便是害怕其中摻有麻藥,畢竟她無法相信人類。
好在多瓦努撞上地方隻是個木板做成的隔牆,被砸出一個大洞之外並無大礙。
“你這家夥真是的......看看自己的手是不是止血了。”
多瓦努捂著快被撞斷的腰,扶著牆壁艱難的爬了起來。
被多瓦努這麼一說原本憤怒的涅奴才感覺到傷口處的清涼,原本傷口處的紅腫也消散了。
涅奴狐疑的活動了下手掌和胳膊,發覺並沒有麻木,這才放心。
“抱歉,我下手重了點。”
涅奴有些歉意的對多瓦努說道。
“根本就不應該動手好麼。每次一見麵就露出要殺了我的眼神。”
多瓦努揉著被砸痛的腰,不住的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