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朱鴻明望著真元帝。
真元帝回了朱鴻明一眼,指了一下歌女,轉頭對朱昆讚道:“劉,文刀劉,劉菲菲。”
朱昆讚恍然,於是打量起劉菲菲。
劉菲菲匍匐在地板上,她先是驚魂未定的大口喘氣,手也不去捂住額頭了,半側臉上血跡條條,抬頭無比惡毒的瞪著朱昆讚,不開口。
朱昆讚被劉菲菲如今的模樣擊的往後退了一步,那與柳妃妃一樣的一張鵝蛋臉,似有似無的與柳妃妃越來越相似,又同樣是這樣血跡斑斑。
朱昆讚感覺到自己的腳發軟,微微顫起來,隻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說,這首鴛鴦蝴蝶夢是哪個教你的。”
劉菲菲沒有被朱昆讚冷冰冰的聲音嚇到,笑容猙獰,依稀感覺朱昆讚怕了她這幅模樣,把頭抬得越發高,想加更刺激朱昆讚。
“天下姓劉、姓柳的人何其多,我怎麼就不能叫菲菲了?!”
劉菲菲惡恨著,必定說不出什麼好話。
“菲菲,香也,這麼一個普通的名字,這麼普通的姓,小女敢說,全天下叫劉菲菲的女子沒有上百,總有十數個吧。”
“隻因為在大街上,表哥叫我了一聲全名,劉菲菲,引起了你的注意。我清清白白的閨秀,我表哥一家十一口,就那樣莫名其妙的被逼死,被逼死。……”
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放屁,睡了你又怎地?!值得阿讚殺人滅口。你敢不識相,本王誅你全族。”
朱啟明這話口氣簡直令人發指,偏偏老朱家的人沒有一個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連夏紫都忍不住點點頭,誰說不是呢,這可是皇權的時代,這些皇子皇孫要睡個把民女,她家裏人保管會把她洗幹淨,打包送上床。朱昆讚身份特殊,他活的肆意妄為才是皇帝、太子、真元帝喜聞樂見的,隻要不泯滅人性,不違背道德底線,全皇室宗族的人都會寵著朱昆讚。
朱昆讚已經對劉菲菲完全沒有興趣了,一個滿口胡說八道的女人,看來也問不清什麼了,回頭找人調查看看吧。
“什麼,睡了睡了的,九哥,你再說,你再說,……”
朱昆讚氣到肝顫,再壓不住身體裏狂躁,突然轉過身去,把自個兒案幾上的美酒佳肴,一股腦的揮到地上,然後停下,大呼了幾口濁氣,猶不滿足,又突然伸腳狠狠把空了的案幾往前一踹,那空案幾衝上鐵家這邊的案幾過來,鐵老大連忙拉起老鐵和小十後退,堪堪避過因撞擊翻到出來的食物。
再看朱昆讚,猶不放棄,猙獰著臉大步朝那案幾跟過來,仿佛那不是案幾,是搶了他老婆的仇人。
真元帝幾乎是撲過去的,從後麵,用整個身體環抱住朱昆讚,聲聲難掩慈父的心傷。
“阿讚,阿讚,你醒醒,我們有妃妃的消息了,柳妃妃的消息。你不能這樣,你這樣,妃妃會怕的。阿讚!”
那一聲聲哽咽顫抖的“阿讚”,如驚雷,砸在夏紫的心底,怎麼會這樣,朱昆讚他到底是怎麼了?
朱昆讚現在的模樣明顯是入了迷障,像是得了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