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抱著田娟的腦袋,喘著粗氣依靠雕像而坐,兩人相視苦笑,老天還真是不厚愛,這一元路和三陽路竟然是相通有交點,田娟豎起耳邊辯聽聲音,最後輕輕歎道:“敵人就要搜索過來了!”
“是的!”
林浩軒也感覺到腳步聲了,青幫精銳被對方殺得幹幹淨淨,敵人又辨認不到他們位置,自然會出動人手進行地麵搜尋,雙方短兵相接的時候也很快就要到了,想不到今晚竟然窩囊到這種地步。
“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
田娟低頭苦笑,隨後又掃過死於非命的青幫精銳,這十三人都是自己親手調教出的,今晚第一次出來完成任務,想不到卻把性命全部丟掉,而且臨死也不知誰是敵人,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林浩軒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眼裏沒有絲毫驚慌,患難總是容易讓人惺惺惜惺惺,他盯著那張精致冷豔的俏臉,溫柔開口:“田娟,你我就是一對苦命鴛鴦,每次見麵總是要麵臨生死難關”
“不過能跟你相見相親,我不在乎再多的敵人!”
田娟眼裏流淌出兩行清淚,蕩漾出從來沒有過的溫情。
習慣冷漠習慣無情的她喃喃自語:“如果能讓你好好活著,我情願飽受痛苦也不再見你,岐少,你走吧,讓田娟來為你斷後吧,沒有我這個行走不便的累贅,以你的身手絕對可以逃出去的。”
林浩軒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像是雨後驕陽般溫暖怡人。
他抹去女人眼角的淚水,毫不猶豫的搖頭道:“田娟,我情願戰死,也不願內疚終生,何況我們現在雖處於敵人重圍,但並非沒有生路,隻要我們熬上五六分鍾,就該輪到這批敵人痛苦了!”
“當!”
兩人正在交談,一顆飛射而來的子彈打在雕像上,隨著一竄火星,林浩軒的耳朵多出一條血痕,如果子彈再偏一分,恐怕就會把他的腦袋打穿,林浩軒眼睛都未眨一下,也未管耳朵上的傷口。
他探出頭來,對準飛速跑過來的數條黑影連開兩槍,隨後片刻也未停頓,將槍口向上一抬,嘭的一槍,把頭頂的街燈打碎。與此同時,田娟也向圍來的敵人扣動扳機,把他們暫時壓製了回去。
街燈破碎,田娟和林浩軒的周圍黑暗了許多。
正在這時,一輛轎車飛速行駛而來。
接近到田娟和林浩軒附近時,沒有因為阻擊而有絲毫減速,直接飛馳而過,可就在穿過的一刹那,從車窗內伸出四把黑洞洞的槍口,沒有清脆的槍聲,隻發出一連串‘撲、撲、撲’的悶響聲。
田娟隻覺得手臂以及肋下一陣巨疼,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林浩軒嘴角微微抽動,對著轎車連開數槍,在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中,轎車的後車窗玻璃破碎,裏麵同時傳出幾聲慘叫,接著,車頭一偏,直接衝撞在路邊的欄杆上,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
開完槍後,林浩軒看都沒看,返身扶起田娟叫道:“你怎麼樣?”田娟斜躺在水池裏,為了讓林浩軒安心,強擠出笑容說道:“沒事,又中兩槍而已!比起在雲裏的遭遇,咱們今晚還算是幸運。”
林浩軒低頭查看,隻見田娟左肩、右肩以及右肋都流出鮮血,這樣的傷勢,就算沒傷及要害,光是流血,也能讓人失血過多而,林浩軒心如刀絞,這比傷在他自己身上更令他難受。
他抓住田娟的衣服,強行拖著她一點點的向後蹭
水池因為田娟身軀的挪動而騰升出數條觸目驚新的血痕。
這時,從街道兩旁的角落裏齊齊走出數條人影,沒有話音,幾條黑影仿佛幽靈一般,齊齊走在街道上,隻有淅瀝瀝的雨聲和腳步聲。
在路過那輛被撞得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轎車時,幾人同時停下身形,對著裏麵受傷未死的人連補數槍,確認沒有活口後,就向田娟和林浩軒兩人走來,手裏的槍還不斷點射,不讓林浩軒有機會反擊。
林浩軒看得很清楚,對方明顯是一夥的,但對自己人都如此殘酷,可見其凶狠的本性。
他抬起手槍正要射擊,走在最前麵的那條黑影卻搶先出槍,彈射而出的子彈精準的打在林浩軒的槍身上。
當!
林浩軒的槍被撞擊落地,虎口也發麻,他臉上沒有痛苦之色,而是布滿了驚駭。
林浩軒雖然算不上使槍高手,但出槍速度也不會太慢,而這一次,他卻失手了,還是在他抬槍在先的情況下失手的。
好快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