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育濤臉色微變,他向來知道林浩軒手段。
因此他連喝兩口白粥後,一副魚死網破的態勢散發出來:“岐少,雖然我無法決定自己的生,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你最好能夠派人死死盯著我,否則我會咬舌或撞牆而死。”
林浩軒嘴角湧現出譏嘲,不置可否的回道:“死?你能選擇死?你死了,遠在雲裏老家的母親怎麼辦?你就難道不想再見見她?你已經對我不忠了,就不能對你母親盡點孝心?”
何育濤的氣勢瞬間消散,整個人頗現頹廢。
林浩軒把白粥送進嘴裏,細細咽下後笑道:“何育濤,你沒有了昔日的淡定,你放心,多則十天少則五天,我就會放你出去,到時候你喜歡怎樣都行,是生是死都由你自己把握!”
何育濤目光微凝,臉上沒有欣喜。
林浩軒漫不經心的放下湯匙,淡淡補充道:“不過你最好現在就開始思慮如何覆滅清首幫,你不用質疑我玩些什麼手段,從我踏上靈灣的那刻起,你就成了我最好的複仇棋子。”
“無人能夠阻擋,包括你自己!”
何育濤重重的呼出兩口悶氣,想要反駁些什麼卻化成苦笑:“岐少,雖然我跟你這麼久深知你行事風格,更知你手段,但我還是想說,你確實是個瘋子,不折不扣折磨人的瘋子!”
林浩軒沒有丁點憤怒,反而輕輕笑道:“知道我為什麼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坐在窗戶邊嗎?”
何育濤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搖搖頭。
林浩軒的嘴角劃過殺機,緩緩開口:“我喜歡注視著那些碌碌無為的人穿梭在這個虛偽的世界,看著他們冷漠麻木的臉孔。”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浩軒看了看時間。
這個時候,四五米之外的客房。
失去麻醉作用的岑波被痛醒過來,他舔舔幹燥的口唇,因為失血過多想要喝水補充,但身體卻虛弱的沒有半點支撐力氣,無奈之下隻能艱難的喊著:“水,水,我……要水!”
天知道喬永魁是否順風耳,在他話音落下時就走了進來。
他眼裏閃爍著難於言語的玩味,隨後從水瓶裏倒了半杯溫水,把它全部灌進岑波的嘴裏,後者像是久逢甘露的禾苗,咕嚕嚕的把水全部喝完,最後躺在床上感激的點點頭。
“謝謝,謝謝你!”
喬永魁的臉上依然冷漠無情,像是肌肉僵硬了幾十年,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道:“你就抓緊時間休息養傷吧,岐少還要拿你跟岑家換點零花錢呢,到時換不了錢可就要成死屍了!”
他說話的語氣,讓岑波打了個激靈。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喬永魁已經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否用力過度,木門竟然反彈開一條拇指般大小的縫隙,一陣陣冷風從其中灌入進來,還伴隨著模糊喧嘩。
岑波清晰的聽到林浩軒笑聲,於是下意識的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