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濤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嘴裏還喊著:“爸,我要去雲裏!”
見到兒子進來,杜睿南不慌不忙的把紙巾折好,隨後塞進口袋裏,並伸手把水送進嘴裏,待把杯子放下時,他的臉上已經恢複了昔日的平靜和威嚴:“你要去雲裏?你去哪裏幹什麼?你不知道那邊現在亂七八糟嗎?
各方勢力盤踞交錯,稍微不慎就會喪掉小命!”
杜海濤沒有發現父親有任何不妥,拉過椅子坐在杜睿南對麵回應:“我要去雲裏助劉堂主一臂之力,自從我上次被林浩軒那王八蛋算計後,你就不再讓我涉及青幫幫務,我都快要崩潰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聽到兒子的請求,杜睿南搖搖頭:“不準!”
杜海濤撐在桌子上,再次哀求道:“你難道就想養一個無能的兒子?我承認我在鄭州的衝動給青幫帶來重大損失,但每個人成長也需要過程,你不讓我鍛煉,我就永遠是溫室裏的花朵,就是到死也成不了棟梁!”
杜睿南有些詫異兒子道出這些話,但還是語重心長的開口:“海濤,不是我不想讓你鍛煉,而是雲裏實在太危險了,稍微不慎就會喪失小命,你要知道,我可不能沒有你這個兒子,你要鍛煉,我下次換個地方給你。
而且不是讓你協助,直接讓你做主帥!”
本以為這樣的要求可以打發兒子,誰知道杜海濤固執不堪:“爸,就是因為雲裏困難重重,我才想要挑戰自己,何況我的身手足於自保,你根本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你就讓我去雲裏幫助劉堂主吧,我真的很想去!”
杜睿南臉色剛剛扳起,門外又進來兩個人!
親信正推著白發蒼蒼的杜益祥進來,後者中槍以來就始終在休養,平時都是杜睿南去見他,現在見到父親出現在麵前,他忙起身迎接了過來,嘴裏還憐惜著道:“父親,你怎麼來這裏了?春初風大,你要少出門啊!”
杜海濤也站了起來,恭敬的喊道:“爺爺好!”
杜益祥和藹的點點頭,揮手讓子孫坐了下來!
寒暄兩句後,杜益祥拍著杜睿南的手背,輕輕笑道:“本來我不該幹涉你的幫務,但我剛好聽到你們父子的對話,所以我來說句公道話吧,我覺得海濤說的沒錯,你是時候讓他鍛煉鍛煉了,免得荒廢了光陰!”
“何況他有這份心,現在的年輕人有上進心很罕見啊!”
杜睿南低頭苦笑,隨後無奈的回應:“爸爸,我就知道你會偏袒海濤,但是雲裏是個特殊的地方,青幫在那邊苦心經營那麼多年,依舊無法徹底征服當地黑道,現在加上清首幫興風作浪,讓海濤去鍛煉實在擔心啊!”
杜益祥哈哈大笑起來,緩緩開口:“海濤的身手已經很不錯,正如他所說足夠自保;如果你實在擔心,就多派幾個高手隨行,再讓劉堂主抽點精力照看,他又怎麼可能出事?”
這老頭,看來是堅持杜海濤南上了。
見到父親興高采烈的樣子,杜睿南不忍心打擊他的心情,於是神情肅穆的道:“好!海濤,你明日就率五百精銳去雲裏,我再挑選五人貼身保護你,但是,我要向你說明,你所有行動都必須受劉堂主節製,明白嗎?”
杜海濤臉上揚起喜色,低頭回道:“謝父親!保證不讓你失望。”
見到兒子如此孝順自己,杜益祥感覺到很舒心,眼裏流露出和藹之色,道:“好久沒有三代同堂的歡聚了,今晚大家都不要忙事情了,海濤,打電話把你姑姑她們叫過來,咱們好好吃頓家宴,也算是為你踐行!”
杜海濤微微低頭,笑著回應:“好的,爺爺,我待會就安排!”
他心情愉悅的拿出茶葉,為父親和爺爺泡製香茶,雖然他在外麵囂張跋扈盛氣淩人,但卻知道在家裏要在乖乖孩子,那樣才能無條件獲得家裏支持,就像爺爺這次力挺他去雲裏,那是因為來之前就跟杜益祥溝通過。
杜益祥趁著這工夫,輕輕歎道:“剛才敏貽還給了我電話,讓我斥責你這個舅舅的無情無義,她說林浩軒為青幫出生入死身陷重圍,劉堂主卻在關鍵時刻拋棄他,差點讓林浩軒跳崖出事,那丫頭,性格還是那麼潑辣!”
猜測得出那丫頭肯定是單手撐腰,然後對著父親半撒嬌半指責,如非林浩軒還生龍活虎活著,估計那丫頭要跟杜家斷絕關係了,杜睿南苦笑不已,淡淡出聲:“父親,沒事,我會跟那丫頭解釋!”
杜海濤泡茶的手卻微微停滯,眼裏閃過怨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