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港是深圳背後的尖刀,奠定弘港黑道於將來青幫有極其重大的意義,付出這點錢就能收買人心,他覺得很值。
他相信岐門將會因此吸納不少成員。
等阿樂哥忙著跟大佬們核對賬目時,林浩軒就走進盡頭的病房,他今天來醫院除了解決東興幫跟老大們的恩怨,更重要的是找牛學東商談,悍東仔等十餘名岐門兄弟戒備森嚴,見到林浩軒走進來都齊聲喊道:“岐少!”
林浩軒微微點頭,低聲吩咐:“出去吧!”
悍東仔等人很快就退出了病房,幾乎同個時刻,裏麵響起了繁雜的動靜,沒有多久,臉色慘白的牛學東就捧著左手出現在林浩軒麵前,滿臉恭敬的喊道:“岐少,牛學東不知岐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岐少恕罪!”
林浩軒掃過苦肉計的家夥,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大家都是聰明人,別玩這些憐憫的東西,你之所以能夠被我看重,就是因為你的心狠手辣和卑鄙無恥,論城府,你還不夠,論辦事能力,岐門比你強的人多得是!”
牛學東連連點頭,雞啄米般的回應:“岐少說的是,是!”
林浩軒臉上揚起冷笑,雙手背負在身後,走在前麵的他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不屑,聲音趨於平和,緩緩說:“論背景,你一個清首幫的叛徒能掀起什麼風浪?為什麼你能夠上來?就是因為你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渣!”
“而人渣,是最不需要憐憫的。”
牛學東低著腦袋,沒有半點憤怒。
走到裏間病房的沙發坐下,牛學東用空閑的手去給林浩軒倒水,見他剛剛接上的左手像是隨時要掉,林浩軒就揮手製止他,揚著手中的淨水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喝這個就行了,你坐下來吧!是時候談點正事了!”
牛學東順從的坐了下來,嘴角揚起訕笑。
林浩軒掃過牛學東的傷手,淡淡問道:“你的手要多久恢複?”
牛學東對自己情況顯然非常了解,當下毫不猶豫的回答:“主治醫生說遲則兩個月,多則半年就可以運轉自如了!”隨即話鋒偏轉:“所以岐少不用考慮我的傷勢,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盡管吩咐!”
扭開淨水喝了兩口,林浩軒輕輕笑道:“牛學東,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沒錯,我確實有事情要你去做,你再休息兩天緩和傷勢,然後就給我回去靈灣發展,運用你的卑鄙無恥在那拉幫結派,將來我必定會有用你之處!”
牛學東沒有絲毫猶豫,鄭重的點頭回道:“岐少,我可以隨時起程回靈灣,隻是怕清首幫發現昔日舊事,到時候怕還沒有做任何事情,就被李登悔派人砍死了,那老家夥自己始亂終棄,卻不許人家碰他的女人!”
林浩軒靠在沙發上,盯著牛學東的臉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下午讓醫生幫你做個,到時候別說是清首幫舊眾認不得你,就怕你自己都認不出來了,不過整容又需要時間,我就再給你十天時間!”
“十天之後,你帶著自己幾個親信去靈灣!”
牛學東點點頭,恭敬回道:“我聽從岐少安排!”
林浩軒摸摸鼻子,意味深長的開口:“別以為是我趕著你走,而是你昔日不顧江湖規矩,在弘港結了太多仇家了,饒是我出麵也隻能保你十天半月的平安,如果你不趕快離開弘港,你走到街上就會被人亂刀劈死!”
牛學東呼出悶氣,點頭應道:“學東理解岐少的苦心!”
林浩軒滿意的站起來,在要向門口走去之前,不忘記叮囑:“想做一個使槍的人不是不可以,隻是要看有沒有那種能力,否則還沒有射中別人,自己可能先被射死,所以你要安分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做把槍!”
“甚至在有資格做我的槍前,先做一顆能釘死人的釘子!”
蘊含深意的話讓牛學東微微震動,隨即朗聲回應:“我明白!”
林浩軒拍拍他的肩膀就走出門去,那傲然挺拔的身軀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峰,讓牛學東微微抬頭仰望,眼裏透射出複雜的神情,不知為什麼,牛學東有些怕林浩軒,是打從心眼裏忌憚的那種怕,遠非被強製手段造成的怕。
麵對刺刀和麵對猛虎生出的畏懼,誰更能攝人心魂呢?
毫無質疑,後者的威懾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