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丹群低頭思慮片刻,壓低聲音道:“回幫主的話,如果按照正常途徑是救不出來,孟美玲誓死要釘死武英來頂罪,即使胡局長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我們又無法動孟美玲毫毛,所以隻能采取劫獄方式救武堂主!”
李登悔臉色巨變,沉聲喝道:“瞎胡鬧,劫什麼獄?你難道不知道在天朝劫獄的影響很惡劣嗎?搞不好會牽涉到我們在雲裏的所有行動,雖然武英對盛德雄很重要,但因為他而喪失所有利益,這是萬萬不允許的!”
“何況天朝的監獄,是那麼容易劫嗎?”
龔丹群這次沒有噤若寒蟬,反而繼續笑著解說:“幫主,我糾正我的說話,不是劫獄,而是去醫院救出武堂主,武堂主被傷到了左肩,始終處於重傷態勢中,因此孟美玲暫時把他放在醫院,同時加派人手看管!”
“同時還用鐐銬鎖住他雙腳,不過我們已經從吳胖子處拿到鑰匙!”
李登悔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神情緩和下來:“這就不同了,在醫院劫人的風險就完全小了很多,龔堂主,這件事你看著辦吧,武堂主確實要救,但也不要把自己搭進去,你現在就是李登悔的全部希望,明白嗎?”
龔丹群微微感動,朗聲回應:“明白!”
但李登悔隨即爆出陰狠的話,老家夥意味深長的叮囑:“丹群,如果今晚無法救走武英,你就想辦法把他殺了,與其讓他在天朝監獄坐穿牢底,還不如給他個痛快,同時也可以保住我們幫派很多秘密,你明白嗎?”
龔丹群再次點點頭,有點茫然道:“明白!”
掛斷電話後,龔丹群卻茫然依舊:幫主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力氣救武英?難道僅僅是因為要讓盛德雄的病情有所好轉?那麼,為什麼又要自己無法救出武英時,轉而殺了他?自相矛盾的做法,讓她感覺到裏麵有乾坤。
隻是她向來以服從李登悔為天職,當下不再思慮而去做兩手準備。
李登悔剛剛放下電話,手機卻震動起來。
他掃過幾眼號碼,就拿起手機向樓上走去,待進入到密不透聲的書房,他就忙按下接聽鍵,依舊是不厭其煩的對暗號,等所有都準確無誤後,他才靠在沙發上緩緩開口:“喂,大發,事情進行的還順利嗎?”
耳邊稍微沉默,隨即大發就開口回答:“全在我掌握中,林浩軒向來喜歡激進冒險,所以我這次對症下藥給他連布棋子,隻要龔堂主他們聽從我的指揮,那麼很快就可以破掉林浩軒部署,然後把唐門徹底趕出雲裏!”
李登悔鬆了口氣,輕輕歎息:“有你這番話,我算是可以安心了。”
大發臉上湧出苦笑,咬著嘴唇回應:“幫主當然可以安心,隻是我駕馭那股力量始終力不從心,希望李幫主能夠通過揦子約束藏反分子,我竟然答應你把雲裏戰局和賴子協議都幫你搞定,那就應該遵從我的方案!”
李登悔微微皺起眉頭,淡淡問道:“藏反分子私自行動?”
大發呼出悶氣,苦笑著回答:“沒錯,他們中午竟然去刺殺林浩軒了,結果又被林浩軒殺了十幾人,而後者隻是吐了幾口血,估計在醫院睡個午覺就沒事了,隻是藏反分子再做無謂犧牲,我到時就不夠力量收網了!”
李登悔坐直身子,思慮後回答:“你放心,我保證讓揦子約束他們!”
大發沒有過多驚喜,微微感慨道:“希望如此吧!”
雖然大發很不讚成清首幫跟藏反分子勾結,因為那會讓清首幫走向萬丈深淵。
但李登悔卻始終堅稱要做兩手準備,在兩人不歡而散數次後,大發出於大局考慮也隻好妥協,並決定把兩件事攬過來運作,免得不協調。
李登悔聽到大發肯接手這事,於是馬上欣喜若狂的答應下來。
同時把揦子所有資料都告知了他,兩人關係忽然間回到昔日無所不談的時候,唯有大發心底苦笑,這是迫不得已之策,否則雲裏戰局隻會越來越亂。
在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李登悔忽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道:“大發,聽龔丹群的彙報,武英恐怕難於從警察手裏救出了,我已經向她下令,如果去醫院無法解救出武英時,就出手殺了他,免得泄漏我們那批力量!”
大發臉色巨變,他知道那批力量,那是李登悔隱藏在雲裏的勢力,大概七八十號不同身份的人,那本是李登悔用來進攻民族聚居地的力量,他派出的領頭人原本是凶猛的武英,但想不到他剛去到雲裏就受傷被抓。
大發額頭滲出細汗,聲線忽然變細:“這批力量,武英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