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軒嘴角揚起了笑意,想不到竟然是田娟,看來杜睿南對雲裏的重視不亞於心頭肉,才會派出貼身高手前來雲裏助陣,既可以抗衡清首幫的高手攻擊,也可以壓製岐門見財起意,擺出這個籌碼,稱得上用心良苦了。
不過林浩軒沒有多說什麼,目光落在交戰的雙方。
“你,去死吧!”
蒙麵年輕人的狂吼聲宛如平地起了一個炸雷,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怒吼聲中,他右腳點地借力,沉悶渾厚的聲音爆發出來,整個人也如炮彈般的彈起向田娟砸去,瞬間即襲到田娟的腰部。
握刀的衣袖被狂風撕扯的獵獵作響、刺耳驚心,隨著蒙麵年輕人的全力一擊,白雪竟然被他帶起的狂飆輕易的掀起,力道之猛當真是令人咋舌。
麵對這威猛絕倫勢不可擋的一擊,眾人盡皆色變
藏刀赫然生輝,從田娟腰部刺了過去,!
田娟冷豔的臉上麵無表情,連半點譏嘲都沒有!
蒙麵年輕人的眼裏流出鄙夷之色,難不成這女人已經嚇怕了?
疑惑之際,藏刀攻到田娟的半寸距離,就在這瞬間,田娟挪動腳步,右肩微微抖動,眼力好的人才發現有淡淡的白光閃過,若隱若現,一閃而逝。
空際染有鮮血的藏刀一閃而逝,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圍的人都沒有看清楚短刀飛去什麼地方。
唯有蒙麵年輕人身軀巨震,悶哼出聲,他的腰部多出了一把藏刀,黑色的眸子凸出眼眶,宛如死魚眼般的瞪著田娟,其中蘊藉著發自心底的恐懼,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啞不清的含糊道:“你…你…”
蒙麵年輕人感受到冰冷的寒氣和殺氣侵入自己的身軀,隨即發現咽喉劇痛,想要開口說話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他隻能捂著腰部退後。
敵人頑強不倒,在風中踉蹌倒退。
林浩軒臉露譏嘲,修長的雙腿輕輕點地,瞬間彈射到他麵前,空中身軀一個詭異的蜷縮,手臂快速的在他脖頸上再撫,血光飆飛之際,蒙麵年輕人生機消逝,眼中含著不甘不信的轟然倒地!
所以殺人的刀光總是分外耀眼,剛流出的血總是分外鮮豔。
所有的人,包括田娟都沉寂起來。
誰也不知道,林浩軒為什麼要補上致命的一刀。
田娟始終保持沉默,再重新退到劉忻身後前,冷豔的目光多留意了炎鐸和沒羽幾眼,對冷夢妮卻是輕掃而過,厚此薄彼的眼神,讓始終關注她的林浩軒心裏微動,卻最終什麼也沒說,依舊神情淡然的凝視地上屍體。
劉忻盯著滿地屍首也是愣然,夜風襲麵後才醒悟過來道:“岐少,究竟怎麼回事啊?”
林浩軒輕輕微笑,把事情始末闡述出來。
劉忻聽完後臉色巨變,這就表示堂口的兄弟可能都遭敵人暗算,當下向手下厲聲喊道:“快進去看看,找找有沒有活得兄弟或者敵人,奶奶的,百餘人堂口被殺的雞犬不留,是敵人太厲害了,還是我們太無能了?”
數十名青幫弟子忙亮出武器,小心翼翼的向民居衝去。
趁著這個空檔,劉忻踏前半步,臉上閃爍著真誠向林浩軒道歉:“岐少,實在抱歉,想不到清首幫如此詭計多端,竟然端了東區堂口來伏擊我們,等事情處理完後,劉忻願意接受岐少任何懲罰,絕無怨言!”
他自始至終認為是清首幫所為,林浩軒揚起笑容也沒點破。
稍微思慮,林浩軒接過話題道:“不關劉堂主事,是敵人過於無恥了!”
劉忻鬆了口氣,隨即問道:“岐少,你是怎麼發現端倪的?”
林浩軒神情自若的背負著手,凝望身後的民居回道:“來到這個青幫東區堂口,我就聞到有股若隱若現的血腥氣息撲來,所以我就下車檢視大雪下麵的沙塵,發現裏麵果然有血跡和血腥味,所以我就留了個心眼!”
劉忻臉露讚許,笑道:“岐少果然夠謹慎!”
林浩軒輕輕微笑,不置可否的道:“為了能夠多活幾天,我豈能不謹慎?不過這些人也扮的七八份像了,還知道用酒菜誘惑我進去歇息,可惜我問他們兩遍,這幾天是否發生過拚殺,為首的家夥都堅決否認!”
“沒有廝殺,雪地下的血跡從何而來!”
劉忻輕輕歎息,由衷讚道:“岐少如此心細,這些敵人注定是送死!”
林浩軒嘴角揚起輕笑,踏過地上的屍首向民居走去,劉忻恭敬的跟隨身後,有一種人,就像是布兜中的錐子,無論走到那裏,隻要他願意,就會自然而然的脫穎而出,被萬眾矚目,受盡敬仰,而林浩軒就是這樣的人。
沒有多久,青幫弟子全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