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澤微微輕笑,朗聲回道:“謝岐少誇獎!”
林浩軒背負著手,挺拔的身軀就像是鋼鐵鑄就的雕像,忽然風輕雲淡的冒出:“廖忠澤,按照原先計劃,你選擇在劇院動手殲滅援軍,是否想要連我們也幹掉呢?畢竟,你按下手機就足於葬送廝殺的各方人馬。”
戢南天恰到好處的挪動腳步,眼裏射出的寒光若隱若現,廖忠澤的臉上瞬間出汗,顫抖著回應:“岐少,忠澤怎敢有這種念頭呢?何況廝殺交織之際,我那些生死兄弟也裹在裏麵,我怎麼可能連他們都炸掉呢?”
林浩軒不置可否的笑笑,廖忠澤噤若寒蟬,伸手擦汗。
猜不透林浩軒的意思,廖忠澤顯得大汗淋漓。
又沉默了半分鍾,林浩軒忽然笑了起來。
他轉身點著廖忠澤的心髒,不置可否的道:“有沒有連我們也幹掉的想法,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很多想要我命的人,最後的結果都是他們死了,此話與君共勉。”
廖忠澤忙點點頭,暗暗鬆了口氣。
林浩軒拍拍他的肩膀,遙望著衝天的火光道:“聽到爆炸聲,清首幫差不多要趕到了,廖忠澤,去準備收拾他們吧,務必要把這些人變成屍體,此戰之後,沙海市堂主的位置就坐實了!”
廖忠澤恭敬的點點頭,轉身離去安排。
燃氣的爆炸雖然沒有把援軍全部炸死,但隨後而來的大火則讓他們陷入絕境,存活的大小頭目摸著昏沉的腦袋,掏出電話求救,得到清首幫五分鍾趕到的承諾,才稍微鬆了幾口氣。
有些命好的援軍爬出了火海,但還沒有來得及慶幸,周圍就閃現出不少黑衣人,手持片刀殺豬般的劈向他們,筋疲力盡的援軍根本無法抵抗,隻能用慘叫聲宣告人世的最後存在。
沒有幾分鍾,援軍死傷無數。
而緊跑慢趕的清首幫精銳,在劇院外圍駐足觀望的時候,後麵開來幾輛小巴車把不少幫眾撞飛,他們群情洶湧的想要圍上去打砸,小巴車裏的人已經滾了出來,撒腿就向後麵跑去。
一些幫眾瘋狂的追了上去,領隊者微微思慮,大聲喊道:“別追了,小心有埋伏!”
埋伏是必然的,追上去的清首幫眾很快就遭受了襲擊,黑暗中閃出千餘人衝擊他們,兩個回合就把他們劈翻在地,看著自家兄弟被砍,領隊者按捺不住了,怒吼著叫人上去反擊。
黑衣人也無懼他們人多勢眾,嗷嗷叫著衝上去廝殺,雙方很快交織血戰起來,不時濺起血光,其中還能見到廖忠澤的身影,為了向林浩軒顯示自己沒有異心,他親自率領幫眾對戰清首幫。
不遠處的林浩軒掃過幾眼,臉色忽然變得凝重,扭頭跟戢南天說:“有沒有發現,廖忠澤的千餘人竟然跟清首幫打成平手,更重要的是,趕來的清首幫怎麼看也沒有兩千人啊。”
戢南天用淩厲的目光細細審視,鄭重的回應:“沒錯,撐死也就千人,如果劉學友的情報沒錯,還有大半的清首幫眾藏在哪裏?莫非識破我們等待衝擊後,又從外麵反包圍?”
林浩軒搖搖頭,心裏閃過不安回道:“援軍被廖忠澤炸得七零八落,清首幫哪裏還沉得住氣玩花樣呢?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畢竟廖忠澤是本土作戰,他們恨不得速戰速決以免生患!”
戢南天正要回答,忽然電話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讓他們莫名心顫,戢南天拿起來接聽就傳來岐門兄弟的喊聲:“戢,戢南天大哥,據點遭受敵人瘋狂衝擊,兄弟們快頂不住了,啊!”
身軀巨震,戢南天抬頭喊道:“岐少,據點被攻擊!”
他沒辦法不震驚,此次出來對付援軍和清首幫,九百岐門兄弟僅剩下七十餘傷殘之眾留守據點,如果遭受清首幫的千餘人衝擊,不用多久就會被攻破,那可是丟了天大的麵子。
更重要的是,孟美玲還在據點裏。
林浩軒輕輕歎息,今晚的對手果然陰險狡猾,不僅能夠識破廖忠澤叛變,還能在援軍遭受滅頂之災時,再作出明智的選擇,沒有把清首幫眾壓向劇院,而是圍魏救趙攻擊岐門據點。
究竟是什麼人指揮,竟然拿捏自己心思如此精準?
但林浩軒已經來不及多想,扭頭跟戢南天喝道:“南天,你率領兩百兄弟支援廖忠澤,這小子雖然陰險毒辣,卻也有幾分過人的手段,沙海市還需要他來鎮壓呢,其餘兄弟跟我殺回據點。”
戢南天點點頭,亮出柳葉刀走到樓下。
他高高的昂起頭,向岐門兄弟喝道:“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