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吳曦棠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想要抽空調查林浩軒的底細,但思慮之下還是打消了念頭,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為好,先不說林浩軒手眼通天的幫她破案,單他跟華書記和釋永善的交情,就昭示著他顯貴的身份。
審訊室,燈火通明。
強光照射著被玉玲瓏打斷四肢的罪犯,雖然子彈取了出來,傷口也被處理了,但整個人還是顯得相當虛弱,所以林浩軒要求提審他的時候,吳曦棠還微微遲疑,後來想到林浩軒全權負責審訊,才讓人把他抬了進來。
吳曦棠親自為林浩軒泡了杯熱茶。
林浩軒冷眼掃視著這個炸機犯,見他仇恨的反看著自己,於是笑道:“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扛著暗影的榮譽感也沒有什麼意義,還是痛快點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吧,雖然不能讓你獲得釋放,但卻可以讓你少受折磨。”
炸機犯重重的哼了聲。
林浩軒端起茶水走到他身邊,不置可否的說:“別把自己看得太高,更別把自己看得太神聖,其實你內心深處是不想死的,否則你昨天完全可以攜帶C4走到我身邊,然後來個同歸於盡,那絕對會讓你完成任務。”
炸機犯臉部有些僵硬。
林浩軒喝了兩口茶水,咽下熱流之後補充道:“但你沒有那樣做,而是打算隔著十幾米扔過來,想要爆炸之後趁亂逃走,這就證明你沒有必死的決心,你始終向往一線生機,但你現在為什麼要放棄呢?”
吳曦棠微愣,隨即暗暗點頭,確實如此,如果這個罪犯再走前幾米,然後悄悄引爆C4,那自己和林浩軒肯定會被炸死,而這家夥卻想要遠距離拋出,因此給了玉玲瓏製止的機會,也讓他失去了引爆機會。
炸機犯發出刺耳的長笑,眼裏露出不屑,回應道:“別說些好聽的!現在即使我全部說了,你們也不可能放過我,那是一百多條人命,無論如何我都必死無疑,我又何必跟你們合作呢?要殺就殺吧,少說廢話。”
林浩軒伸出手,把滾熱的茶水澆到他傷口,把他痛得哇哇大叫,吳曦棠有些不忍卻又不好說什麼,隻能向側偏頭,半杯水倒完,林浩軒才收回茶杯,輕輕的哼道:“如果你說了,你就可以少受些折磨,不要執著啊。”
炸機犯熬過劇痛,咬牙切齒的說:“有本事殺了我!”
呼出幾口悶氣,林浩軒搖頭歎道:“其實,我最想知道,你們的目標究竟是釋永善,還是我呢?如果目標是我,效外的殺手怎麼回事?如果目標是釋永善,那麼天台的狙擊手和你又是怎麼回事?”
炸機犯昂起頭,怒吼著:“不知道!”
林浩軒苦笑不已,無奈的說:“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吳曦棠走了上來,也是滿臉惆悵:“這麼死硬,我們該怎麼辦?”
林浩軒伸手拉著她,淡淡的說:“我們去喝咖啡,咖啡喝完他就會說了!”
說完之後就拉著她往門外走去,吳曦棠愣然:不審訊了?
她止不住的回頭望去,翰哥正閃爍著興奮之色。
吳曦棠隨著林浩軒走出審訊室去,門緩緩的被關上。
隨即傳來慘絕人寰的嚎叫,這讓吳曦棠心裏莫名顫抖,正要回頭探過究竟,卻被林浩軒連拽帶拖的拉進電梯,掌心傳來的溫暖力量讓她不容抗拒。
林浩軒按下電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翰哥的審訊會帶出驚天的秘密。
會議室,柔燈淡灑。
深色的茶幾,放著透明的咖啡壺,壺嘴散發著熱氣。
林浩軒伸出手提起壺把,優雅的為兩個杯子注滿咖啡,散發的熱霧中夾帶著濃鬱的香氣,林浩軒把左邊的杯子輕輕推到吳曦棠麵前,自己則端起右邊的杯子,向吳曦棠笑道:“吳組長,試試我煮咖啡的手藝。”
叫你來審訊犯人,你卻來喝咖啡!
吳曦棠苦笑端起抿了兩口,不得不說衝泡的恰到好處,無論是咖啡的份量,還是煮開的溫度都拿捏到位,不由點頭讚道:“咖啡確實不錯,不過,像你這個年紀怎麼懂那麼多呢?”
林浩軒握著滾熱的咖啡,輕輕吹開表麵的熱氣,讓黑色的液體起著漣漪,就著邊緣抿進小口的咖啡,咽下之後才淡淡回應:“年紀說明不了什麼,十年的時間,足夠把同代人分出兩個檔次,何況些許的理論知識?”
普通人和梟雄到底有什麼區別?當你為了專賣店喜歡的服飾不肯降價而耿耿於懷的時候,林浩軒卻開始把目光投射到南方要地,要跟青幫進行生死決戰的博弈,這就是兩者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