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邊叫喊著邊抱著腦袋,盡量避讓著那些淩厲的腿腳和槍托,但幾輪毆打下來,還是遍體鱗傷,哀嚎著求饒:“我真不是特工。”
熟悉的聲音讓林浩軒拔開外圍的幾個士兵,清晰的辨認出滿臉血跡之人是王炳耀,這不是湖北中醫藥大學的王炳耀麼?怎麼跑這裏來了?
士兵們不知道林浩軒什麼來路,但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見到他如此多管閑事,不由惱怒起來,想要蜂擁上去毆打林浩軒,忽然感覺到身後勁風襲來,剛剛回頭就現自己被人掰玉米般的扔向後麵。
‘咚咚咚’無數聲響過。
十幾位士兵全部被戢南天他們扔在街道上,胸部落地帶來難於掩飾的痛疼,街上路過的各族人們都好奇的望著表情誇張的他們,不知道這些蠻橫的軍大爺怎麼會被人欺負。
十幾位士兵感到顏麵掃地,臉上露出憤怒之色,紛紛叫喊著拉開槍械,準備向戢南天他們開槍。
在這片刻,身後傳來暴喝:“住手!你們敢對小姐的客人無禮,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士兵們回頭望見來人是柔兒,忙轉身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恭敬的回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小姐的客人,但地上那個人在防區鬼鬼祟祟,身上還有兩顆德國手雷,我們懷疑他是禁毒委員會的特工。”
特工?
柔兒不相信的看著士兵們。
一位士兵立刻腰裏摸出兩顆德國手雷給柔兒查看。
柔兒微微愣住,隨即走到林浩軒身邊,低聲說:“林浩軒,你認識他嗎?如果沒有什麼交情就不要多管閑事。
他在防區形跡可疑,身上又有難於解釋的手雷,已經被懷疑成特工,士兵隨時有權力槍斃他的。”
林浩軒拉起了王炳耀並幫他拍打著塵土,聽到士兵們和柔兒的話,知道必須作出交待,否則王炳耀必死無疑,於是目光變得淩厲起來,盯著王炳耀,淡淡的說:“你是不是禁毒會的特工?無論真假,我都保你。”
王炳耀擦著嘴角的鮮血,躲閃著林浩軒的淩厲目光,隨即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定的說:“我不是特工,我絕對不是特工,林浩軒,你知道我的底細,我還在首華上學,怎麼可能成為特工呢?”
柔兒的神情已經變得冷酷起來,從士兵手裏拿過兩顆德國手雷,平靜的問:“那你可以解釋手雷的來源嗎?
這是德國的反坦克手雷,整個龍家防區都找不出這種型號,難道你是在路邊撿的?”
王炳耀遲疑片刻,順著柔兒的話道:“我撿的,撿的,反正我不是特工。”
然後又可憐巴巴的望著林浩軒:“你一定要救救我,如果我死了,丹晨會很傷心的,丹晨傷心,韓初雨也會傷心!麻煩你跟他們求求情,放過我吧。”
林浩軒知道他有所隱瞞,但現在也不方便迫他,抬頭看著柔兒說:“柔兒,把他交給我吧,無論他是不是特工,我都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不會對桂欽州有任何危害,出了什麼事情就把我槍斃。”
柔兒愣住了,不知道林浩軒為什麼極力保護王炳耀,但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
轉身向士兵們喊道:“他不是特工,那兩顆手雷是用來防身的,我會為這件事情寫報告,你們走吧。”
士兵們見到有柔兒擔保,於是放心下來,又敬了個標準軍禮就轉身離去,街道的行人見到沒有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
橫生出這種事情,眾人參觀的興趣也被打擾了,於是打道回府。
回到寧靜的竹樓,柔兒知道林浩軒會審問王炳耀,而自己在旁邊顯得有幾分不合適,於是找個借口就離開了,也趁機向龍雨瑩彙報。
等柔兒離去之後,林浩軒讓喬永魁去房間研究手雷,戢南天則給王炳耀上藥,那些都是凶悍的士兵,殺人都毫不眨眼,打人更不會留情,所以王炳耀的傷口整整處理了半個多小時才完畢。
林浩軒在旁邊煮著熱水,把桌子上的杯子夾進盆裏滾燙,然後拿起兩個杯子放進茶葉,伸手把滾水澆了進去,並輕輕的給王炳耀推了過去。
王炳耀接過熱茶卻沒有開口,他不知道說些什麼,雖然他知道林浩軒可能會問些什麼。
林浩軒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怎麼還會來桂欽州?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被擊斃在街頭,差點就成孤魂野鬼?你死在這裏,丹晨連你屍骨都見不到。”
王炳耀瞬間陷入了痛苦之中,把頭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