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溫熱的二鍋頭進入嘴裏,濃烈的刺激著各個器官,但林浩軒毫不猶豫的仰頭喝下,熱流順著喉嚨滑下,滾燙滾燙的溫暖著胸膛和腹部,完全抵禦著沒有消去的寒氣。
孟慶良也舉杯幹盡,臉上卻沒有絲毫難受神情,看著林浩軒微紅的臉,道:“岐少,喝不習慣二鍋頭吧?其實這些的雪天喝上二兩二鍋頭,整個人都會變得精神氣爽,少卻煩心之事。”
林浩軒心裏微動,主動接過話來,道:“哦?老爺子也有煩心之事?在天朝,還有什麼事情讓老爺子感覺到煩惱呢?”
孟慶良沒有說話,連連喝了兩杯二鍋頭,隨即也看著林浩軒,語氣變得威嚴起來,道:“畢宇清被雙規了,一大早就被紀委的人在辦公室帶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林浩軒喉嚨感覺到幹燥起來,他明白雙規的意思,就是要求有關人員在規定的時間、地點就案件所涉及的問題作出說明,這一般是拿幹部官員開刀的前兆。
林浩軒雖然想到夏興權會有所動作,但林浩軒想不到的是,夏興權的動作竟然會如此的迅速。
林浩軒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孟慶良,淡淡的說:“老爺子,請繼續說!”
孟慶良的臉上忽然又閃現出了笑容,眼光透射著自信,道:“我相信畢宇清不會亂說話的,他跟了我這麼久,自然知道我的性格,隻要咬緊了牙,我必定會把他保出來。”
林浩軒點點頭,這個他完全相信。
孟慶良給林浩軒添滿酒,在炭火的映射之下閃爍著殺機,平靜的說:“岐少可知道什麼人下令雙規畢宇清?可知道什麼事情而雙規?”
林浩軒感受到孟慶良的殺氣,他知道這老家夥在試探自己,估計他已經查探出不少東西,否則也不會邀請自己來喝酒,於是挑開了來說:“如果林浩軒猜
測不錯,應該是夏興權,因為王勁波為了保命主動向他自了,而他手上有周密的東西。”
孟慶良沒有想到林浩軒輕易的把話挑明,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笑道:“想不到岐少消息倒是很靈通,岐少說得完全正確。
王勁波現在在夏興權手裏,他為了活命,開始借助夏興權的招牌四處咬人,而且還咬的挺準挺凶。”
這是王勁波活命的手段,所以林浩軒不覺得奇怪,為了生存,別說要王勁波咬人,就是咬狗也在所不辭,但孟慶良接下來的話,卻讓林浩軒狠狠的震撼了。
孟慶良往嘴裏放進幾粒花生米,咀嚼片刻之後,說:“恐怕王勁波不會忘記咬岐少,要知道,周密在仁濟堂企業呆了那麼多年。
仁濟堂在周密的手裏也進行了不少勾當,如二號倉庫,但周密已經死了,說不定這些事情會計算在郭老先生或者岐少身上。”
“另外,他的手裏還有些對韓家不利的東西。”孟慶良搖晃著酒杯,輕輕的說:“至於什麼不利,岐少有機會可以問問韓老,雖然不至於讓韓家就此覆沒,但也足於元氣大傷!”
官場如戰場!林浩軒輕輕的歎了一聲,抬頭抿著酒,淡淡的問:“孟部長可有計策?”
孟慶良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浩軒,夾著腐竹肉卻沒有送進嘴裏,開口說:“如果王勁波還沒有把鐵的證據交給夏興權,那麼王勁波可以用死來化解麵臨的危機。
如果夏興權已經掌握了物證,人證,那麼隻有夏興權的死才能消去災禍。”
林浩軒雖然猜到結果,但聽到孟慶良的嘴裏說出來,心裏還是狠狠的震撼了,反問試探著:“老爺子敢對夏興權動手嗎?先不說他的名頭擺在那裏,就是此次動手雙規畢宇清,他身後沒有強硬的支持,又怎麼能讓人帶走畢隊長呢?”
孟慶良咬著腐竹肉,讚許的點點頭,動手把酒溫上,平靜的道:“岐少所想符合事實,夏興權的身後確實有人支持著。
要知道,官場從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看孟慶良的笑話呢,等著我倒下之後狠狠踩上幾腳,永世不得翻身。”
林浩軒沒有說話,等著孟慶良把話說完。
“如果真的逼迫的孟慶良無路可走,區區夏興權,老夫還真不放在眼裏。”孟慶良臉上的殺氣呈現的很是濃烈,緩緩的說:“老夫昨晚都有辦法做掉他,但想到岐少跟夏興權有點淵源,所以今晚宴請岐少,想要聽聽岐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