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姑姑見其這般裝模作樣,不由嗤笑了一聲,我也是暗中搖頭,這五方極護陣若是如此容易被人看出破綻,又豈會被我們白雲觀的祖師們一代代傳下來。
到得現在,那阿羅沙頗有些騎虎難下的勢頭了,他猶豫再三後,在眾人攻勢最猛的一方站定。
隨後,隻聽其冷哼一聲,雙臂長出層層疊疊的青鱗來,而後五指又化作利爪,向其麵前的一隻金猴抓去。
那猴兒說是幻化而出的死物,卻又十分機靈,立刻就發現了這邊的異狀,頓時便擺棍相迎。
那棍上大片的霞光如熒光粉一般噴薄灑出,攪動得整個周圍的炁場都沉甸甸的。阿羅沙的利爪雖然刁鑽迅捷,但被那霞光覆沒後,頓時卻仿佛陷入了泥濘之中一般,難以寸進,隨後便被臨空而來的金棍劈個正著。
那青鱗秘法看起來雖說確有幾分不凡,但再怎麼講也隻是肉掌一隻,又如何能與這氣勢磅礴的金棍相較。
我心裏正詫異,卻見那棍爪相交的縫隙間,突然青光大放。隨後,隻見金棍往旁邊一翻,居然從側麵滑開了去。
而阿羅沙卻並未趁勢抓向金猴,反而手臂一縮,退了回來。
等那上麵的青鱗退去,我才看清,其手背上已是皮開肉綻,模糊一片。想來,他那手段,並未將金猴的力道完全卸開。
再看其臉色,全沒了先前的風采和自信。躊躇半晌,一副想上又不敢上的模樣。惹得一旁的米姑姑直翻白眼,嘲諷道:“知難而退方為勇,果然還是大長老懂得調教人。”
阿羅沙聞言,麵露怒色看了她一眼,說不勞姑姑操心,既然您自己無力應對,便在一旁安心看著,何必說這些話來自掉身份。
米姑姑一張麻臉漲得通紅,再要說話,然而其“你”字才剛出口,阿羅沙卻理都不理他,跨前一步,從胸口掏出一顆青光朦朦的圓珠來,並雙手合十將其捧在掌心。
那珠子一出現,頓時引得周圍的苗族青年個個色變,有的興奮激動,有的羨慕崇敬,更有如我身邊的老巴一般,露出貪婪之色的,讓人不明覺厲。
而阿羅沙卻不顧這些,全身上下都被籠罩在那越發閃耀的青光下,隨後,其手掌一翻,將那珠子投入口中,卻並不吞下。
緊接著,又聽其鼻腔內哼出一陣古怪的音調,忽高忽低。身子卻如祭祀祈禱一般四方拜會。
如此一番作為後,隻見得其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盡是生出先前那種青鱗來。且身上的氣息也變得異常古怪,瞳孔縮得極小,目光平淡而冰冷,卻是完全沒了一絲人氣兒。
這狀態別說是我,連銅仁苗寨的眾人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紛紛露出驚色來。
米姑姑被其看了一眼後,竟也是逼得倒退了幾步,“阿羅沙”卻仍未理她,而是回頭看向麵前的金猴,張嘴發出一陣刺耳的嘶鳴聲。
隨後,其雙腿用力一撐,整個人向著金猴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