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來揉著頭,把那股難受勁緩過來後,立即撞了出去。他從茅屋裏出去後才發現其實沒必要撞,因為門沒鎖,而且由於剛才那下撞擊,那弱不禁風的小木門徹底塌了。
“嘿!你個該死的東西。”地主抬起手來高聲抱怨道,他緩緩走向親王。
“我跟你說了,我是親王!諄親王!”親王回府之後一定要勒令全國把自己的畫像貼的滿大街都是。
“瘋子我見得多了,但你這種還是第一次,”地主陰陰笑道,“頂冒親王,犯的是重罪。我不喜歡把貨物白白賠出去,但隻要你還不想死,就給我乖乖幹活。”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這個人對農民的要求一點不嚴格。你隻要每周勞動合我意就行。”
“否則的話……”他揚起鞭子來,緊接著是一聲響亮的拍打聲。
“比這慘得多。”他補充道。
親王被抽得蜷縮在地上,他執著地高呼著,“給我寫封信,我要寄到朝廷!”
地主仰頭大笑幾聲,然後又是一鞭。
“你再抽一鞭試試?”親王怒火中燒,出身高貴的他從未品嚐過這樣的羞辱,“等我回到朝廷,我會讓你……”話音未落,鞭聲已響。
地主不依不撓,連著再抽了幾鞭子,“我最他娘喜歡你這種人,欠揍。”
打得過癮了,他才轉過身去,悠哉自得地蕩著步,十分喜悅地大聲宣布道,“要寫信可以,把糧倉裏的稻草全部紮成捆,我就給你寫封信,”他笑嘻嘻地說,“除非你在這之前就死了!”接著就傳來了一串刺耳並且尖銳的大笑。這笑聲讓任何人聽了都難免犯惡心。
周圍幾個農奴實在看不下去,湊近來扶起了親王。
“沒事吧小弟兄?”其中一個蓄滿了胡髭的人說。
親王擺了擺手以作回應。
“走,我們搬他回去。”
“小弟兄,這個地主你惹不得啊。他跟巡檢還有大交情呢,以前有個比你固執的人,死活不肯勞動,那地主打罵抽辱樣樣都試了,結果那人硬是抗住了,說什麼也不肯幹活。結果直接被巡檢司抓去閹了,據說他們還讓他親口吞下自己的小弟弟。現在他成天蹲在馬廄裏,比瘋子還瘋。他就在那咬……”
“得了別說了。”一個年老點的人製止了他。
“我……”親王有氣無力地說,“我真的是親王。”
“很正常,很正常。”那個帶著濃重秦北口音的人說道,“一般被送到人口市場的人腦子都不靈光。我們理解。”
親王霎時間體會到什麼是欲哭無淚,百口難辯。於是他低聲咒罵起薩迪克和祭司,“一對****的王八蛋。”
旁邊扶他的人瞥眼瞧了他一下,然後憂傷地搖了搖頭。
“好嘞,你在這兒待著吧。”他們把他扶進剛才的茅屋,然後叮囑道,“你沒討這地主歡心,你這周就得倒黴。”
那個蓄胡的人提醒道,“最好別惹他不開心,否則你下半輩子都沒安生日子過。”
“祝你好運。”他踏過腳下的門板,丟下一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