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在馬二的身上布置下了禁製,可以百邪不侵,然而秦舞陽卻將馬二當錘子掄了起來,一次次的砸地,已經讓馬二的五髒六腑都錯位,甚至內髒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
以聶雲的神識,馬二的傷勢已經嚴重到無法救治,當然,也不是絕對的沒有辦法,如果有什麼材地寶可以讓他服用,不定能撿回一條命。
材地寶?可遇而不可求,況且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材地寶讓人去采摘,就算有那也是無人涉足的地方。
“救…我!”馬二的眼鏡睜開一道縫隙,看到聶雲的身影,眼神一亮,萎靡不振的神色爆出滿麵紅光。
回光返照,聶雲心裏一沉,湧出一陣悲情,馬二已經是站在生命的終點線上,此刻的表現也是一種預兆。
看著馬二那期冀的眼神,聶雲歎了口氣,蹲下身,一隻手掌貼在他的身上,假裝在為他療傷,其實是為了減輕他的痛苦。
他無法挽救馬二的身體,但卻可以讓馬二在人生的最後一程,毫無痛苦地離去,離開這個充滿危機的世界,去他向往的那方地。
馬二這才放下心,靜靜地等待著聶雲將他救過來,馬二感覺渾身都舒服起來,五髒六腑不再劇烈的疼痛了。
他的眼睛微閉,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得到了一柄絕世古劍,他拿著那柄劍,獨自一人跑…跑…
“他死了。”
聶雲的手掌貼在馬二的身上,感受著那顆強勁有力的心髒漸漸停止跳動,溫熱的身體也漸漸涼,僵直。
一揮手,一道火光乍現,落在馬二的遺體上,頓時騰地一下升起一團火焰,將馬二的遺體包裹,洶洶燃燒起來。
人體就像一個無休止的機器,從生命誕生那一刻,就不知疲倦地運轉,為這個龐大而複雜的身體,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
可是,生命又是如此脆弱,經不起一點風浪,它就像一朵鮮花,若是放在適宜的環境就會綻放自己,裝扮世界。
若是受到雨雪風霜的殘酷,就一定會體現出它脆弱的一麵,凋敝敗落,成為這世界的一分養料。
對於馬二的死,聶雲雖然唏噓,但還不至於悲痛欲絕,親眼見證一個生命的逝去,誰都會難過一番,不僅是感傷他人,更是感傷自己。
胡震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除了麵對聶雲,他對其他的事物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馬二的死,他一點情緒都不曾流露,這是一個盜墓賊,人人都恨不得將他繩之以法,他的死,沒人會在意,甚至還會大快人心。
“這個時候,我們的時機也要到了。”聶雲喃喃自語。
胡震沒有聽明白,正要開口詢問,卻被聶雲一下子提了起來,整個身體都脫離地麵,飄向半空。
這一幕頓時將胡震驚住了,他竟然飛起來了,確切是被聶少帶飛起來,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經徹底對聶雲一點也不了解了。
還好他的心神強大,震驚過後就沉靜了下來,浮在半空,饒有興致地俯瞰下方。
色漸暗,蘆葦蕩的葦絮種子被晚風吹動,浩浩蕩蕩,飄向各處,就連他的鼻孔都飄進一個葦絮,讓他直打噴嚏。
折脛河水潺潺東流,晚霞下,波光粼粼的水麵反射著魚鱗般的亮芒,裝點著折脛河兩岸的傍晚景色。
而在折脛河的遠處,南岸上,一座雄偉的陵墓就坐落於此,陵墓破爛不堪,被強力破開,場麵十分狼狽。
陵墓正前方,五道身影站在那裏,他們臉上皆是一片慍怒,手上青筋暴起,眼中噴火,壓抑著無盡火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