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長矛試探著路一步步帶著李芸走,埋著頭不敢有絲毫大意,萬一有獵人搞的陷阱,那我們的危險不是一般的大。
曆盡艱辛地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一道懸崖的麵前,這懸崖非常高,上麵的凹槽位置結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柱子。
樹林與懸崖緊密相連,這樣天上的雪花倒被削弱了不少,我本來準備叫李芸休息,我去撿柴,但這時候李芸忽然指著懸崖的左邊喊道:“嘿,那兒有座房子!”
我心頭一驚,忙回頭看過去,懸崖左邊是一片密集的鬆樹林,鬆樹旁邊又是一塊陡坡,陡坡那兒的確有一座小木屋,屋頂全是白花花的積雪。
我估計這木屋是獵人在這兒建的,心頭當即就樂了,忙叫李芸跟著我,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歇腳。
在鳥不拉屎的冰天雪地裏遇到一座木屋,那相對於人快死的時候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們兩個絲毫不顧地上的雪有多厚,很快就到了木屋麵前。
沒想到木屋還開著門,有一股肉香味兒自裏麵飄出來,竟然還有人住。
“還有人啊,那太好了。”李芸撒腿就想走過去,我忙攔住她,我自己走前麵,低聲恐嚇她說萬一遇到妖鬼怎麼辦?
我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這荒山野嶺的,你指望有什麼正常人家?我們還是得小心行事為好,不能貿然進去。
李芸嚇得吐吐舌頭,灰溜溜地躲我身後去了。
我牽著她走到木屋麵前,撇頭瞧了瞧木屋裏麵,還真有人,是一個戴著氈帽的中年男人,滿臉的絡腮胡子,他好像在烤東西。
他也看見了我們,眼中閃過無盡的詫異之色,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走出門口皺著眉頭問我:“你們,是來給我送物資的?”
“哦,大哥,我們是來這兒旅遊的,不小心迷路了,沒想到你還是人啊……”李芸搶在我前麵笑嘻嘻地說道。
我額頭上差點兒沒掉下冷汗,這丫頭開口準砸鍋,忙岔開話題問男人:“大哥是這兒的守林員吧?”
男人點點頭,臉上有些失落的神色:“迷路沒關係,先進來烤烤火,等下我可以送你們出去。”他說完走進了木屋。
李芸見鬼似的問我怎麼知道他是守林員,我指了指門口,那兒不是有護林崗三個字嗎,這丫頭的眼力勁真差。
我們跟著進屋,一股溫暖當即就撲上了身子,無比的舒服。屋子不大,隻有一間,後麵有一張床,左邊全是一些鍋碗瓢盆,男人烤火是用的一個地爐,滿屋子都是煙,難怪要開著門。
“你們坐吧,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來這噶噠裏旅遊,俺們這個地兒的人都害怕這裏,也就隻有我才敢當這個護林員。”男人操著一口充滿東北口音的普通話。
我和李芸笑著坐到火邊,我本來想要問問他怎麼會來這兒當護林員的,但李芸又搶在我麵前開口了,把我要問的問題問了出來,這次倒沒砸鍋。
男人表現落落大方,笑容可掬,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出身,他烤著山雞,回答李芸說:
“我家原本是狐焉山那噶噠的,後來那地兒出了事兒,所有人都搬走了,我是個老光棍兒,出去也沒著落,國家給我提供了這個幫助,讓我做起了護林員兒。”他說到這兒搖搖頭,埋頭又嘀咕:
“唉,都一個月沒送物資來了,可能是大雪封山的緣故。”
我點點頭,他烤野味兒來維持生計,應該就是實在沒東西吃了。不過這的確不能怪國家,大雪封山是一回事,關鍵是一般人根本沒法來這裏。我們走到也是曆盡了千辛萬苦。
不過我有一點很疑惑,他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生活,難道山裏的髒東西不來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