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都城外十裏山溪處,幾戶炊煙人家。
此刻,風央錦正興致勃勃地坐在屋內小酌,彈奏著雲恭璃的那首曲,心情倍感愉悅。任誰也想不到,讓各方尋找了數日之久的風族少主,竟會隱居於山野之間,過著神仙無眷侶的生活。
“喂,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若說風央錦是小酌,墨寧那可就算是豪飲了,杯杯佳釀下肚,他竟感覺不到一絲的酒意反而越喝越來勁。
“你不喜歡與本少待在一起麼?”風央錦瞥了眼墨寧,繼續著他的恣意生活。
墨寧怔了下神,苦笑道:“可別拿我開玩笑,你就那麼相信誌空不會大倒幹戈?”若說風央錦能沉得住氣,他可一點兒都不相信,山上的三個男人,各個都是六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風央錦就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我相信璃兒。”風央錦嘴角微揚,腦海中浮現的人影讓他頓時溫情不已。墨寧冷皺著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反正人家都那麼說了,他一個外人還說什麼?
“算起來,也就這兩天的事了。”風央錦淺笑著舉杯小酌,不予理會墨寧滿臉寫滿了疑問。
“就知道你不會坐視不理的,快說說,這兩天怎麼了?”墨寧湊近風央錦,憨笑著替其滿上了酒盞。一身紅衣,是不屬於墨寧這個年齡所有的成熟,不知從何時起,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早已不再,繼而轉變的他風情萬種與紅衣相伴,怎麼看都是一位故事帶淚的少年。
風央錦含笑道:“到時你就知道了,瀾北宸在恩澤寺,蒼皇應該不知道吧?”
“應該不知道。”自然墨寧也是瞎猜想的,素來透入皇宮之內的消息多數在外都已“發酵”,有落荊韶從中作梗,落荊帝的消息靈通程度能好到哪兒去?
“那你就當個好人讓他知道一下吧”風央錦瞥了眼墨寧,似是在責怪他的無動於衷。
“我這就去。”墨寧微皺了下眉,雖然想不太明白風央錦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既然他說了,那墨寧就必須要去執行。
風央錦輕嗯了一聲,看著墨寧迅速離開木屋,他將視線最終定格在了屋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璃兒在幹嘛,風央錦小聲呢喃著,繼續著他的小酌。
恩澤寺,誌空心虛地看著雲恭璃,驀地說道:“正好近日北瀾太子也在此,公主何不暢所欲言,與太子多多交流?”
雲恭璃瞥了眼誌空,略有責怪他的多話,正欲拒絕,瀾北宸搶先了一步道:“若說起來,我很好奇公主今後的打算。”他淺笑地看著雲恭璃,根本不予其拒絕的機會。
“難道太子有更好的建議?”雲恭璃眉頭微皺,瀾北宸此人的段數少說都比落荊韶高上好幾個台階,其談吐之間由內而外迸發出氣勢,令人倍感壓力。
“若是我說不論今後公主想要什麼,我都願意助公主一臂之力,不知公主是否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青鳥在外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最終還是飛回到了瀾北宸懷裏好奇地冒出小腦袋張望著一切。
雲恭璃認真地看著瀾北宸,眼底是一潭深泉看不到底。這是一個想要權謀天下的男人,又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有過風央錦的前車之鑒,雲恭璃直言道:“那麼不知太子又想要什麼呢?”
“與公主說話就是爽快。我隻想要公主在百花宴後隨我去北瀾即可。”瀾北宸撫摸著青鳥,饒有興趣地替其整理著被雨水打濕的羽毛。六國百花宴十年一輪回,曆來都是改變每個人人生軌跡的一個開端,既然這麼多人都看重雲恭璃,那他若是將雲恭璃帶走,說不定會給他很多意外的驚喜。
誌空的眼神一直遊離在二人之間,這對誰來說可能都是一個不小的誘惑,雲恭璃不亞於任何一位公主,所以她的心境更是在任何人之上,好在之前他算過雲恭璃的人生,也知曉些結果。
“給我一個前去的理由。”雲恭璃道。
“公主就不想知道更多關於自己的秘密麼?”瀾北宸嘴角微揚,譏笑地瞥了眼誌空。風央錦知曉的事情多,他瀾北宸就不知曉麼?凡事都是先下手為強,機會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雲恭璃眼神冷凜,這倒是足夠吸引人,在誌空這裏除了被洗腦就還是被洗腦,有些事反倒不如旁人說得明白了。可能做道長這一行的都有這個毛病吧,什麼都要搞得故弄玄虛以博人眼光,而她,相同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雲恭璃斂下更多的心思,淺笑地看著瀾北宸,真說不準眼前的這個男人可能就是她今後的合作夥伴。
“所以璃兒,我期待你的到來哦。”知道雲恭璃已經動心,瀾北宸的稱呼也隨即改變。
誌空有些抑鬱地想去外麵淋淋雨,雖然他猜得中結局,可是開頭給他的打擊著實不小,若少主知道了今天二人的談話不知會作何感想,反正他接受不了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天意如此,豈能是他一人想改變就可改變得了?
雲恭璃婉然一笑,算是同意了瀾北宸的話。北瀾國,六國中僅次於漠上,對她來說的確是個吸引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