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福祿閣敘(下)(1 / 1)

“本公主也沒有想到王爺竟然會因為一把扇子而自貶身份,這世間沒想到的事情多了,王爺我說的對麼?”雲恭璃挑了挑眉頭淺笑著回到了主位。

落荊韶微舒展了下身子,目視著雲恭璃的背影,略有出神······

前去稟告的軍官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在最快的時間裏趕到了月明宮。在獲得皇帝的準許後,軍官顫顫巍巍地跪在台階上,闡述著路上的事情經過。

高台上,皇帝背對著所有的官員,沒人能夠看清此刻皇帝的表情是怎樣的。

很多官員在聽完軍官的話後皆自由地議論起自己所知道的福祿閣一事,處於高台上的皇帝並沒有阻止他們的議論,所以台下的聲音逐漸演繹成各家勢力的相爭之勢,愈來愈吵,愈來愈“雜”。

“韶兒為什麼與公主會有福祿閣一約?”皇帝沉聲道。雖然是一國之主,但落荊帝給人的感覺並不完全像個天子,而是更像一位雲遊四海的隱士。

秦丞相一旁福禮道:“皇上,王爺與公主此舉必定是有什麼隱情。此刻祭春才是頭等大事,還是派人去請王爺回來吧。”身為三朝權臣的他在朝廷之上頗有地位,所以離其最近的幾個官員皆附和著秦丞的話。

“這嘉雲王府也太不識天高地厚了,皇上可要抓住機會嚴懲嘉雲王府啊。”常公公走近皇帝身邊諂笑道。

“夠了!葉將軍即刻帶領朕的禁衛軍前去請王爺回宮。”衣袖下,皇帝攥緊了拳頭,怒目而視前方的他麵部略有扭曲。

高台下的官員依舊議論著自己的觀點,不過聲音卻是比之前小了很多。落荊帝上任七年的時間裏,無論大事小事,很少親自下令處罰過任何官員,所以很多人都以為皇帝性格比較軟弱,任由親弟弟替其主持大局。這也間接地助長了他們平時不懼皇帝的膽量,如今蒼王不在,很多人都變得放肆了起來。

福祿閣·

“公主不覺得是福祿閣待客不周麼?在平時生活裏,本王是不喜歡以王爺的身份去接觸百姓的,又何存自貶身份呢,好東西自然得人欣賞,公主的話,未免有些偏頗了。”落荊韶溫雅地看著主位的雲恭璃,收起了眼底的戾氣。

“那你現在在幹嘛?假裝自己是王爺嗎?”雲恭璃接過風央錦遞來的茶,瞥了下風央錦那張憨笑的臉,微皺著眉頭將茶放在了一旁。

“嗬嗬,公主的口才可真讓本王佩服啊,那麼本王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知公主的膽量又是否如你的口才一樣好呢?”落荊韶帶有算計地看著雲恭璃與風央錦的互動,內心似大浪翻湧般難以平靜。關於雲恭璃的所有無禮與挑釁他都可以忍,隻因他的權謀中雲恭璃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說來聽聽。”雲恭璃道。

“今日一見公主,本王才知道那些坊間的傳言根本就不可信。所以至於福祿閣,本王也寧願相信它是一個誤會,但本王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你以蒼王妃的身份入住蒼王府,不知公主敢不敢答應······”落荊韶的話未說完,風央便一掌劈麵而來,毫無防備的他根本沒有看清楚風央錦的動作,隻覺自己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粘黏在脖子上,染髒了最裏邊的衣襟。

風央錦眼睛冷厲,坐回主位的他周身散發著團團冷氣。

落荊韶冷笑著用衣袖擦幹了血跡,自嘲地話裏有話道:“錦少主可真是不計前嫌啊。”

雲恭璃饒有興趣地看著風央錦,正欲說話,卻換來了對方的一記白眼,“他說什麼你都信?”

門外逐漸傳來了陣陣剛硬有加的步伐聲,葉將軍頭戴黃金盔甲,威嚴地從禁衛軍中走出滿臉寫滿了不屑。他從來都是不信鬼神的人,一個祭禮,用得著非要請蒼王回去主持麼?在葉將軍的認識裏,這便是他寧願在邊關軍營裏過刀尖魚肉的日子,也不願意出現在朝堂之上的原因,太麻煩,太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