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莊平較為要好的王漢光急道:“老陳,胖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不是呢?”
“老陳,一個不明來曆年輕人的話你也相信?”
“以我十幾年的經驗,不可能會有沙暴出現。”
“是啊,老陳,犯不著。”
貨廂上的人七嘴八舌地勸說著陳莊平,又是對張建洋怒視,現在天空一片平靜,沒有沙城傳出來的警示,怎麼可能會有沙暴?
陳莊平笑了起來,說道:“萬一是真的呢?隨隊十幾年,之所以一路平安,不正是因為我們平時夠慎重嗎?”說完從貨廂上爬下,從牽引器上到達另外一節貨廂,隻是幾分鍾就麻利地到了第一節貨廂。
片刻後,陳莊平落寞地返回,臉上有著一個淡紅的巴掌印,人也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王漢光將陳莊平拉起來,憤憤地說道:“他……他怎麼可以打人,老陳你可是出於一片忠心。我就找他去,大不了這一份工作我不要了。”
其他四人隻能是用兔死狐悲的眼光看著陳莊平,他們可沒有王漢光的勇氣,這個世界,有一份工作並不容易,他們的位置,在沙城裏,排除等著進來的人多不勝數。
陳莊平擠出一絲笑容,阻止了衝動的王漢光,語重心長地說:“漢光,不要衝動,你也是有老有小的人,怎麼還是收不住性子?要是丟了工作,你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我們這些人,原本就是下等居民,受氣是自然的。”
想到一家老小,王漢光挪動著嘴巴,最後隻能是恨恨地抱頭蹲下。
陳莊平並沒有怪張建洋,衝他笑了笑,然後坐下,抽出老煙槍,巴巴地吸著。
張建洋走過去,從口袋裏摸出五年前就帶在口袋裏的香煙,給陳莊平遞了一根,說道:“陳叔,抽煙。”
陳莊平有些錯愕,在沙城這個區域,能弄到點煙葉散煙已經是難得了,很難看到成品煙,這成品煙,可是中上等的人才能夠抽得起。張建洋遞過來的煙,反而讓陳莊平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下意識就接了過來。
張建洋自己點燃了一根,兩道煙霧從鼻子裏噴出來,讓他整個人變得舒爽。
“小張,你真的確定會有沙暴?”
抽著煙的陳莊平,兩隻眼睛有神地盯著張建洋,哪怕剛剛受到了委屈,他也不得不為整個商隊著想。商隊裏,至少有一半人是有家有口的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讓他怎麼向在沙城等待著的人交代?
張建洋臉色平靜,狠狠地抽完最後一口,將煙屁股彈飛到公路邊上的沙土裏,說道:“當然確定。”
“可是為什麼我們沒有收到沙暴的消息?商隊裏裝備有通信器,隻要沙城發出警告,商會就肯定會通知我們。更何況,以我十幾年的經驗,沙暴的形成,擁有很強的前兆性,沙暴距離我們很遠,可是我們已經能夠感受到它邊緣的餘威了。”陳莊平凝視著天空,說著。
“很簡單,這場沙暴還在醞釀當中,會以我們附近區域為中心形成。”
“什麼?”陳莊平失聲,他猛地站起來,四處張望。
陳莊平的舉動,讓貨廂上的人全都是緊張起來,槍口頓時對準了四周和張建洋。受到陳莊平這一節貨廂的影響,其他幾個貨廂的人全都是進入到戒備狀態,間接地導致了商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