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金漸離話語,燈光的打開,光線之中也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緩步走了出來。
“張博士,為首相解釋一下吧。”
那個站在顯示屏前的女人就是張萍。
“我是張萍,一直以來負責瘧病實驗這塊。我父親曾經留下過一本有關瘧病血清的筆記本,從前人腳步出發,我們花費近十年時間,從受精卵胚胎開始,利用人體培育血清。實驗過程中,不少實驗體死亡,卻唯獨這個——”身後圖像切換至一個小女孩身上,“這個女孩,有幸存活了下來。由於她的早衰,我們不得已,不斷利用她的基因克隆複製,最終完成最完美的試驗血清。我們將它稱之為乙醜-七號。”
吉安縣?那不過是另一個龐大的實驗室罷了。
“在《山海經》中有一種傳說之物名為鸞鳥,‘見鸞鳥則天下安’,考慮到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結束所有一切疾病泛濫,軍部決定,將這項研發血清的秘密行動命名為‘鸞鳥計劃’。”
“我們需要有人出現在野區,把一些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消滅掉。”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存在那麼多的巧合。
許多看似正義的言論往往經不起推敲,歸根結底,不過是眾人為了各自利益擰合在一起,至於其他?
沒人在意。
不過是一群打著天下太平名號在各自施行自己暴政的人而已。
金漸離不能說自己對殘酷實驗一無所知,她坐在這個位置上,許多試驗從當初她母親這一群人就已經開始了,她被教育這一切是為了更好地資源,為了更多人能獲得健康。
在這一點上,她什麼都不能說。她不是安林,沒有辦法坐到明目張膽地和自己的家族、權力來源對著幹,她沒有對方不要命的勇氣。
但她至少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總之,為了配合‘鸞鳥計劃’軍部將撤走所有對於這些人的追緝。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軍部都會按照皇室的要求,配合該計劃進行。”金漸離站起身,壓了壓頭頂的軍帽,“還有別的,沈首相自行與陛下交流吧。今夜我丈夫生日,還需要回去陪他呢。”
沈榮的臉色早就沉下來了:“金將軍不管,那我不知道國安部還管不管呢?”
“國安部隸屬軍部,當然不管了。”安逸在她外婆身邊輕輕開口,“沈首相,大勢所趨,放鬆點。”
“你們不管,可不代表我就能坐視不理。”
金漸離此時已經走到門口,回頭,一眼正能望見安逸那似笑非笑的麵容。
推門出去,下樓的時候,看見廊廳裏擺放著的一件動態擺設。一顆珠子在羅盤裏隨著羅盤傾斜來回的亂走,不論如何也難以抵達最中心的那個點。
羅盤之外,鏡麵阻隔,以能保證這課珠子絕不可能偏離分毫。
“金將軍還沒走嗎?”
金漸離回頭,看見安逸披著一件黑色的薄紗,裏身黑色旗袍。
“你不配女帝回宮?”
“外婆驅車回去,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她走近,與金漸離並肩站著,“剛剛張萍在演說的時候,我看你麵色不大好。”
“……沒什麼。”
“話說回來,你和忘芫子的關係一直不錯,如今她去世,您想必心裏會不大高興。”安逸言畢,打量金漸離神情,又輕輕一笑,“不過若沒有忘芫子和鞠家,永遠都不會有乙醜-七號了。”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希望將軍勿要沉溺溫柔鄉。白頌沅是個美男子,可越是美男子越會壞事。我弟弟就是一個典型,那位封邕封國師也是。將軍,這些秘密,隻能爛在肚子裏,不要因為某些人得了你心,你就一股腦什麼都說了。”安逸拍拍金漸離的手背,還是笑眯眯地,“你說對不對?何況於,像白頌沅那種能和我弟弟聊得來的男孩,一定最中意的還是正義之士。至於您?手裏的髒血,太厚了。”
煙滅了。
早春深夜裏,還是太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