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邕仍像一根柱子那樣站著,對於她的話,隻是淺淺一笑,不作回答。
自覺無趣,女人隻好鬆開了手,後退幾步,風情款款抱手靠在小沙發上望著他。她穿一件猩紅色的修身旗袍,身體曲線被完美勾勒出來,臉上畫著淡妝,頭發也是特意燙過的。
如若撇開這女子性格不說,安逸的長相符合一個性感女郎應有的一切標準。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和外婆一定要你去救那個混賬小子。讓你救你還真救了。匪寨裏頭發生什麼意外都不奇怪,皇孫殿下如若死了,你殺光燒光整座寨子,理所應當。”安逸望著他,語氣雲清風淡,仿佛談論的並不是她的親生弟弟,“沒想到你還把他一路帶回來了。哈……你可真是個好國師,封邕。”
見封邕沒回答,她從手包裏取出香煙咬進嘴。找打火機的時候,卻看男人終於動了。
他走過來把煙從安逸的嘴裏取走,放回她手包中:“殿下,我房間是禁止抽煙的。”
安逸的指尖卻順著他領口的盤扣一路向上,一顆顆挑開。
“想要不抽煙,除非在我嘴裏放進別的東西。”
封邕保持微笑握住了她手腕。
“殿下,安林殿下的失憶讓他變得比以前更好。”
“你以前那麼討厭他,現在倒會為他說話?”
“安林是殿下。”
“我也是。可你對我永遠都隻有這副可惡的假笑。”安逸試著掙了掙腕子,卻發現對方攥的太緊,根本難以掙脫,“有時候我真想給你那該死完美的牙齒上來上一拳。”
封邕鬆開了她的手,替她扣上手包的搭扣,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夜深了,安逸殿下,您應該回去休息了。”
安逸走到門口,離開前,回頭看他:“我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你?”
穿著長袍的男人把自己的扣子一顆顆扣上:“殿下,我是異人。異人是不能與普通人結婚的。”
“我什麼都可以奪到手,隻要你願意跟我結婚。”
“殿下,這不是在下願不願意。”
“有的時候愛情不就是願不願意嗎?婚姻和愛情是一樣的。”
封邕好脾氣的轉過身,看著她:“那我的答案就是:不願意。”
安逸臉色沉了下來,她沒再說話,轉身轉動了把手離開了。
在她離開以後,封邕臉上的笑終於不再保持,他把門反鎖後,整個人都深陷進沙發裏。比起應付這些權貴,一個人獨處的時光太難得。他卸去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副冰冷的麵孔。
就在他以為這個晚上也應該和過去每一個晚上那樣平淡無奇度過時,門被敲響。
很著急的叩了三聲。
封邕隻好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問:“哪位?我已經休息了,明天再來拜訪吧。”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啊?你已經休息啦,現在才六七點哎!”
安林?
封邕略微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語氣卻仍然保持友好:“哦,是殿下啊。一路回來,我覺得有些乏困,所以想早點睡了。”
“這樣啊……”
封邕微闔上眼,希望他能趕緊走開。
“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吧!”
隔著一扇門,安林看不見封邕表情,要是看見,肯定會覺得一頭冷水澆下來。那絕不再是歸途中的溫柔、體貼,而是赤裸裸的不耐煩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