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鍾眉毛一跳,大聲喊道“不好,這定是大月氏趁咱們攻城之時,騎兵劫營,後隊變前隊,全軍後撤!”
朝廷軍隊,開始後撤,李戈穿著暗黃色的鎖子甲,提著一杆長矛,一臉的殺意,此時他身後的長袍還沾著熱血,這血不是他的,也不是攻城的士兵的血,是城內那些暴動百姓的血。他雖然驍勇善戰,但是畢竟是世家出身,他不能容忍這些“賤民”造反,尤其是這些賤民要對付的還是城中的這些世家。
本來他以為今日的城內叛亂,沈鍾定然會抓住機會攻城,但是沈鍾似乎還是沒有抓住機會。
“沈鍾啊沈鍾,這一次機會你抓不住,以後我就不會給你機會了,現在看來你敗局已定了,今夜我乘你營中大亂之際,夜襲你的大營!”李戈捏著手中的紙條一臉的笑意,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此時沈鍾和狄子夫快馬加鞭趕回了懸翁山下,卻是看到李魚帶著一隊傷兵燃燒著雜草和木頭,上麵還烤著好幾頭差不多有兩百斤重的野豬,那氣味芳香四溢,而且看這些野豬周圍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肉食和菜肴,那一壇壇美酒也擺在不遠處,李魚身穿胡服,手裏拿著一個勺子煮著一大鍋的熱湯。見到沈鍾一行人匆忙回來,她卻是哈哈笑了。
“大家趕快去吃飯,吃完熱乎飯,咱們打他一個回馬槍。”
“李魚!”沈鍾眼睛泛著血絲,雙目紅,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走到李魚麵前就是一個嘴巴子,就看到李魚整個人像是風箏一半跌倒在地,她隻覺得頭腦暈,呼吸困難。
“你真是膽大包,竟然敢做出這種蠢事,你生火做法用得著這麼大的火嗎?貽誤軍機,致使我們半途而廢,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軍法處置!”
沈鍾剛完,一個尖尖讓人渾身冷的聲音卻是緩緩的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呦嗬,沒想到英明神武的安德王,居然還打女人呢。”一個渾身浴血,身後跟著七八個同樣疲憊不堪的士兵,這幾個人手裏都提著一兩個血呼啦的人頭,當先的那人更是拖著一杆八棱梅花錘,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倒真像是是從地府裏鑽出來似的。
“陰驥?你不是回京複命去了嗎?”
“哼,王妃跟我,讓我假裝撤走,然後再回來將軍中的內奸除掉,這幾個奸細就藏在這些傷兵之中,他們是靠著信鴿消息的,於是我就帶著我的人幫你把那些內奸收拾了。”
“那這把火是什麼意思?”
李魚臉腫的高高的,嘴角也流著血,眼睛都沒睜開,就迷迷糊糊的道“今晚那李戈必來偷襲,他隻要出城了,就好辦了。”完了李魚就歪著脖子,躺在了地上,手裏的勺子也咣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陰驥一把抱起被打暈的李魚然後十分憐惜的捏著蘭花指道“哼,虧得王妃這麼用心幫你,我看你倒是狼心狗肺。”
狄子夫也是微微皺眉,拍著沈鍾的肩膀“王爺,此事稍後再議,讓快些將士們吃飯,待會咱們好在懸翁山兩側埋伏李戈,這麼好的機會李戈那麼自信的人必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