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回去馬上聯係他們。”蕭天點點頭說著。
“咱們這麼多年沒和人家聯係了,這次去怎麼和人家說呢?尤其是這種事?”哈局長有些為難地征求他們二位的意見。
既然想去,自然就會有話說。哈局長言外之意是說求人家辦事怎麼好空手呢?蕭天和茂祥麵麵相噓,他們明白哈局長的意思,即使她不說,蕭天也是有準備的。關鍵是多少的問題?多或少並不代表人家肯不肯出麵說話。要知道這裏承擔的是風險。這種事涉及到法律公正的嚴肅性。除了權力可做為籌碼外,有什麼東西可與法律抗衡呢?法律是公平的。可為什麼又有如不服本判決,可在一定期限內向上級部門申訴呢?所以說,公平的天平也會因地因時因勢而不平衡。那麼權力的大小、上級和下級、升官與降職,那一位當權者不去衡量自己的利益得失呢?所謂的平衡,隻是個人站在的角度不同而已。站在利益的得失點去平衡。
茂祥沒有吱聲。他知道這道題應留給蕭天去做。說真的,舉報信中的事,他知道的或說是他得到的甚少。關鍵是這裏有自己姑娘的事。出此之外,蕭天如果保不住,所有的人都可能被牽涉到。到那時,那怕你收了人家二百元禮錢,也可能弄個受賄之嫌。回家的人了,實在是不願趟這個渾水。現在是不得不出麵罷了。你蕭天別墅住著、小車開著,小姘摟著,出事了,你不出錢誰出錢?你出錢,我出人這沒什麼可說的。
蕭天想了一會,轉身把身邊的大哥大皮兜拎了過來,放到茶幾上,打開包說:“那有空手求人家的。我這有五萬元錢,你先拿著。”蕭天把一包錢往哈局長麵前推了推,接著又拿出兩遝錢來說:“哈局長,這點錢你在打點一下能求得到的人。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花多少錢無所謂。隻要我不死,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牽扯到你們,我實在是心有不安。花錢的地方,請你們盡管吱聲,我現在是花錢免災。算不上什麼的。”蕭天表現出大方的姿態說道。
“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哈局長不置可否一語雙關地說道。別以為你花兩個錢就能把事擺平了。她暗示著蕭天。
“不過,現在要把劉威那麵穩住了。不要讓他繼續弄了。這個事,茂祥你抽空去和上飛嘮一嘮。讓局裏出頭說說話,別咱們這麵花了錢,他那麵還不算完,讓誰也沒安全感,事就沒法辦了。”哈局長再次提醒茂祥穩住劉威的重要性,不要意氣用事。
“那明天怎麼辦?”蕭天擔心地問。
“明天我就不過去了。我起早到地委去。你和茂祥該去就去吧。新偉那麵沒什麼說的,尺度你們自己掌握著點,說不明白的就不要亂說,免的大家說岔頭了。”哈局長吩咐著說。
第二天,新偉書記、茂祥局長和韓蕭天陸陸續續地到了縣紀檢委。胡書記和白主任核計了一下,把他們分別領到各自的辦公室裏。胡書記和秦明把茂祥局長和新偉書記叫到了自己的屋裏,白家靜主任和劉長庚科長把蕭天叫到了白主任的辦公室去,分別進行談話。
胡書記簡單地客氣了幾句話後,便讓新偉書記到隔壁屋等著。
新偉書記知道沒自己的事,來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那時的好事輪不到自己這個做黨務工作的人。自己知道的都是能擺上桌麵的事。叫自己來大概是紀檢委想從側麵證實一下吧?整他們活該。新偉心中恨恨地想著。他內心裏挺恨他們的。他們撈那麼多錢,竟沒帶自己的一份。
“索局長,回家這段時間忙什麼呢?”送新偉出屋後,胡書記轉過身很隨便地問道。試圖打消茂祥緊張的氣氛。原來都是局長,彼此也很熟悉,感情也不錯的。不過,在大的官,在大膽的人,在某一種特殊的場合,也難免會緊張害怕。這裏畢竟不是領獎台,不是什麼宴會場,沒事誰能上這來?在改革的年代裏,當官的又有幾個沒事的?
“沒幹什麼。幹呆著。這兩天準備參加個學習班,學習學習。”茂祥的情緒有些緩和下來了。
“今天找你來是有這麼個事,需要核實下。就是關於錢小偉房子的事,是怎麼回事?”胡書記話鋒一轉,單刀直入開門見山轉到主題上來。顯然還是想從小偉身上打開缺口。
茂祥暗自慶幸。多虧事前研究好了,要不這個事真就給抓住了。抓住了小偉,自己這麵真就不好開脫了。
“錢小偉的房是當時局經銷公司韓經理請示局裏,我同意給他買的。”茂祥幹脆地回答著。
秦明在匆忙地記錄著。
“為什麼要給他買房呢?”胡書記問。
“那是九五年發大水,他家全被淹了。淹的挺慘。所以局裏考慮他的實際情況,就同意給他買房了。”茂祥說道。
“九五年那場大水是不小。鎮內住平房的差不多都被淹了。”胡書記附和著茂祥局長的話說道。接著他又問到:“當時局裏都給誰買房了?就他自己住平房嗎?”
“就給他自己買房了。”茂祥淡淡地說著,
“據我們調查,糧食局機關還有幾個住平房的幹部。他們沒淹著嗎?“胡書記明知故問道。
“淹是都淹著了。但情況不一樣。小偉家人口多,生活困難,自己實在是無力解決住房問題。局裏是從這個角度照顧他的。”茂祥解釋為什麼要給小偉買房的原因。
胡書記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故意放慢提問速度,等秦明做好筆錄。
“你做為局長,是同意給他買房還是借錢給他買房?”這是關鍵,胡書記有意加重了語氣,不緊不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