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想了又想,突然覺得自己好天真,人家已經知道你在告人家了,人家才這麼推三倒四的,自己還象一個大傻子似的,還談什麼想法不想法呢?想到此,一股怒火又上心頭,恨自己的不識時務,被人耍弄,又恨這些故意刁難自己的人。他們不敢明麵對抗著你,因為他們知道你的帳根本就沒什麼問題。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帳有一丁點問題,劉威這回是死定了。他們抓不著你什麼,就以這種方式為難自己。茂祥當時是這麼做的,他們又何償不是呢?
“甘局長,我有個事弄不明白,我想問問你?”劉威直接了當地問廷文局長。
“什麼事?”今天的談話至始至終氣氛都很好,廷文也沒多想,隨口問道。
“我想知道糧食局對我劉威究竟想怎麼地?”劉威問。
“糧食局能把你怎麼地?”廷文反問道。
“糧食係統這些年,坑蒙拐騙、走死逃亡損失不下上千萬,糧食局把那些人怎麼地了?我劉威的虧損是有原因的經營性虧損,而且很大程度的責任在你糧食局。別人都誰停止工作、停發工資了?憑什麼對我劉威這樣?咱遠的不說,就說任喜明,他帳麵欠六萬多元,還是違法取保候審墊付的保釋金錢,你們怎麼辦了?我劉威虧損你們就給我停止工作、停發工資,糧食局到底想怎麼地?”劉威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這、這、”廷文有些結巴了。頓了一下說道:“你不能這麼說,咱們是橫不比,豎不攀,各人算各人的帳。人家是人家的,找什麼理由都能停止你工作、停發你工資。不用說別的,你現在算算帳總可以吧?!”
“這就是你們拖我四個多月,不給我開資的原因唄?”劉威盯著問。
“也別那麼說。”廷文覺得剛才又被劉威的話,激過了頭,趕忙拉回話頭說著:“實話說,收儲公司那麵不要你,糧食局這麵留不下你。就是這麼回事,糧食局沒想把你怎麼地。”
“就因為這麼點原因,你們就停止我工作,停發我工資?”劉威是悲憤至極。
茂祥他們的工作進展很快。不過沒有達到預期目的。茂祥的親家縣政法委書記水中立,他前後聽了茂祥的介紹,覺得事態還沒那麼嚴重。最起碼的是縣委這麵還沒聽到什麼風聲。如果是這樣,事是知道的麵越少越好。能在檢察院壓下的事,就壓在檢察院。什麼檢務公開?整頓公檢法?誰整頓?不還是這夥人嘛!不要一有風吹草動就坐不住架了。什麼事得一步一步來,最後沒辦法了,才能往有利於自己的地方弄,現在慌什麼?
茂祥回來後,和哈局長商量了一下,覺得確實如此。能挺一天就挺一天。多挺一天,就會給劉威多一天的心理負擔。讓他知道,告狀也是不容易的事。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的確象張網,撞上這張網,很難脫身。所以,所有的人都能自覺地避開它,以免觸網。這張網是無情的,但是持網人卻是有情的。想那聖人告戒張網者說:不要趕盡殺絕,要網開一麵,放一條生路給那自由者時,張網者便有了決定性深縮權利。於是我們的法律便有了寬大處理的伸縮空隙。
劉威是不可能衝破勢力這張關係網的。檢務公開搞的轟轟烈烈,但對劉威來說,隻是一枚強心針,刺痛複蘇了一下,爾後便慢慢地恢複了原貌。外人是無法知道其公開的成果如何的?壓案是他們,不辦案是他們,搞公開還是他們。老百姓是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劉威變的有些麻木,告人了嗎?告誰了?他有些記不得了。所看見的人,大都分為兩類,一類是,紛紛躲著他走,恐怕被別人看見誤解是同黨。另一類則眯著眼睛,笑嗬嗬看著你,仿佛在說:別急,有帳咱慢慢算。那眯起的眼簾下麵藏著看不見的刀。告訴你:你願哪告那告去,帳就這麼地!你不交錢,就別上班。
可你責任沒劃分,帳沒結算,你讓交的是什麼錢那?交多少啊?劉威知道長此下去,就會做弄了自己。指望他們是不可能得到盡快解決的,更甭說是公平、公正、合理的解決了。要想公平、公正的解決,劉威必須得和他們站在同一起點上,而非這種任其宰割的地位。要公事公辦。隻能求得法律的幫助,上法院去起訴他們了。起訴糧食局越級幹涉,單方毀約的責任。這或許是解決帳的有效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