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這人,跟你比,可真差遠了。”茂祥對權愛民說。
“這小子總覺得自己比別人強,傲的很,狂的很。”權愛民說道。
“這倒不算什麼,劉威的為人也不怎麼地,動動就要告這個,告那個的。不知圖的是什麼?”茂祥表示氣憤地說。
“是的。我也聽說了。”權愛民符合著說。
“愛民,我有個事,一直想和你說說。”茂祥表情鄭重地說著。
“什麼事?”權愛民問。
“我打算審計檢查完後,在糧改政策出台前,退休回家。要不以後不知什麼形勢。”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工作這些年,難免得罪一些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很好的,所以,這個事你看怎麼辦好?”
“沒問題。你說吧。是你把我提拔起來的,這個情我一直沒機會報答。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權愛民很幹脆地表了態。
“糧食局這些年的財務,一直是我們倆管的。有些事難免不違犯政策,我下去之後,我有些不放心劉威這人。我也隻是聽說他要告這個告那個的,他留在局裏,將來也是個禍害。這些年,我一直用他承包虧損的帳,牽製著他。他還這麼狂。以後的事,我想你應該有個準備。”茂祥局長的話很隱諱。
權愛民想了想,半晌沒說話。不是他不同意,而是在想茂祥局長說話的目的和動機是什麼?是不是暗示自己什麼?同時對自己的事,也考慮一下。
“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權愛民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年輕人。
索局長開始行動了。把大量的書籍開始往家搬了。為不起眼見,隻是上下班的時候,用兜帶回家。
茂祥要回家了。這對毛羽明的影響最大。作為局長的小車司機,每天跟在索局長身後轉悠,幾年下來,在茂祥身上投了不少的感情資金。獲得的回報是將自己兒子的工作安排到酒廠了。一個快要倒閉的廠子。至於做什麼?那是廠長的事了。毛羽明一直求助著茂祥能再幫一把,給兒子調換個好工作,但茂祥一直沒有替小毛子辦。毛羽明很有想法,但兒子的工作給安排了,也就抹不開再說什麼了。可有時總覺得投入太大,獲利太小。有些不值得。尤其是兒子上班後,冬天燒鍋爐,夏天幹雜活。沒有正經業務幹,完全是衝著茂祥的麵子,不得不安排就是了。毛羽明為兒子辦了個駕駛執照,兒子開車的技術也行,原先一直奔開小車的目標使勁,但酒廠廠長不安排。現在的領導,把司機的人選,都放在了自己的心腹上,根本不可能輪到他。就連開大車的邊也靠不上。為這事,毛羽明沒少鬧鬧。
幾天後,茂祥認為該和蔣局長交代交代遺留的工作問題,說說離崗的事了。
辦公室的鑰匙,卷櫃的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各項需交代的事項都交代完了。最後,茂祥局長說:“上飛,日常的工作,需用我的時候,打個電話就行。隨叫隨到。隻有一個事,我需特別說明一下,劉威那年辦酒廠的帳,我一直沒給算。沒別的目的,就是因為他辦酒廠時,糧食局不知道,他誰也沒跟打招呼就辦了。現在,他虧了十幾萬,拿那些破銅爛鐵頂帳不說,還揚言要告這個,告那個的。所以,我就沒給他算,我就看他告狀時,他這些玩藝怎麼算。”
“我也聽說他要告這個,告那個的,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告誰呢?”蔣局長問道。
這是什麼話?茂祥愣了一愣,告誰?我知道告誰?這還用問嗎?但如果說告我,就因為告你,你就不給人家結帳,明顯說不過去。如果說是告蕭天,告蕭天,你怕什麼?有問題說問題。如果蕭天有問題,告也應該告,做為組織,因為這個問題,不給人家結帳,也說不過去。茂祥沉思了一會,說:“告誰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這種風氣不好。至於告誰?我也隻是聽說。”
你隻是聽說,就給劉威造這種流言和影響。過去隻聽說宋朝的奸相秦燴,以莫須有的罪名,就能殺掉三軍統帥。而我們今天,因某個領導的好惡,竟會以“隻是聽說”為由,葬送別人的政治生命和事業前途,豈不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