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的天空,沉悶的日子,既將過去。迎來的是清新的空氣和爽朗、明亮、自由的生活。然而,在這自由的後麵,我們所付予的情感,是憂鬱的。這一切使我們知道,土地是沉鬱的,那是因為他的博大和生活在她肌膚上的億萬生命的沉重。海洋是豪放的。那是因為湧動是他靈魂的韻律,是他生命的形式。無論那一種自由,都是他們心靈上的一種解脫。他們的心是自由的。不管你是棲息於沉鬱的土地,還是翱翔於豪放的海洋,做為人,你都免不了為生活、生存而奔波忙祿。
打正月,鬧二月,離離拉拉到三月。到了陰曆三月,也就是陽曆四月份了。局裏所有的工作都逐步進入了正軌。經營科的韓蕭天始終沒有上班。索燕菲斷斷續續地露了幾次麵,也沒有上班。都說是在西林繼續炒期貨呢。也有的說是被期貨套住了,賠了不少錢。實際上,上班也沒什麼事,自然也就沒人關心他們的來否?
企管工作,這幾年就沒什麼正經事幹。八六年,局成立了企管科。當時主抓PQC企業升級工作。忙的是不亦樂呼。這幾年,糧食企業經濟效益滑坡,企業升級代表不了經濟效益。企管工作便逐漸被冷落下來。到了九一年,局撤銷了企管科。企管工作由原科長,現任局辦公室主任的田威代管。六年裏,企管工作就是年初起草幾個公文,辦幾個企業的年檢,上級有什麼精神、彙報一下而已。
九六年,省政府對全省糧食企業進行整頓檢查。九七年進行總結驗收。劉威接任企管工作時,正趕上總結驗收階段。
“劉威,你上來一趟。”茂祥局長打電話找劉威。
“找我嗎?索局長。”劉威敲門進了索局長的辦公室。
“恩,這有個通知,是關於企業整頓驗收的事。要寫個總結材料。”茂祥把通知遞給了劉威。
“沒別的事嗎?”劉威問。
“沒有了,抓緊寫出來,我看看,”茂祥麵無表情地說著。
局長安排工作,應該找科長。怎麼找到我頭上了呢?劉威邊下樓。邊翻看著那個通知
“張科長,這是市糧食局下發的關於企業整頓驗收的通知。”
劉威把文件直接送給了太安科長。
“索局長嗎?”太安看完通知,拿起電話找到了索局長。“通知我看了。我們寫不了,要個數據,還可以。寫材料,沒人能寫啊。”太安為難地說。
“讓劉威寫。”索局長說。
“他能幹什麼?”太安不宵一顧地說道。接著又說道:“這個事還挺急的,不能耽擱了,還是讓田威寫吧。”太安請求著,委婉地往外推托著。
“讓劉威鍛煉鍛煉寫吧。”茂祥局長加重了語氣堅持著。自己的目的,不能直接表達,而又不被別人理解。茂祥有點不耐煩了。
“好吧。”太安無奈。他聽出來茂祥局長不高興了。但這件事很著急,材料拿不出來,當科長的要負責的。與劉威說不上的。況且,權愛民局長對自己始終記個小疙瘩,再讓他找著借口,損答幾句,犯不上。索局長你給我,那我就給權愛民局長去,他負責我這個科,耽誤事,找他去吧。
“權局長,這個事挺急的,你看怎麼辦?我沒時間弄啊。”太安找到權局長,把通知文件送給他。
權局長把文件看了看,說道:“企管不正歸你管嗎?就按文件要求辦吧。”
權愛民對太安的成見,始於在財務科提拔科長時。當時二人競爭極為激烈。當然,都是暗地裏競爭。太安憑著資格老,業務不差,領導平衡而抗掙。權愛民則借著自己年輕,業務棒,有文憑,請客送禮,會來事去抗衡。二人誰也不服誰。最後,局長們做了平衡,同時提拔二人為財務科副科長。以太安歲數大為由,讓太安主持科裏工作。還是壓權愛民三分點。權愛民不管他那一套,自己把持的一塊,太安根本別想介入。由此,種下了矛盾的根源。後來,權愛民提升為副局長,又負責太安這一塊,所以,時不時以各種借口,總要啷襠太安幾句。以報當年之仇。太安隻好幹吃啞巴虧,沒轍。如今,這機會又來了。他明知太安寫不了文字材料,但就想看他笑話。故此,他極為平淡地說著。
太安心裏明白其中奧妙,隻是不便明說。但不能不把利害、責任說清楚。否則,還得受權愛民的窩囊。
“財務科這一段時間挺忙。抽調不少人員,準備進行落實整頓結果的財務大檢查。沒時間寫。索局長的意思是讓劉威寫。”
太安把責任先推掉。說是索局長讓劉威寫。意思讓權愛民明白其中原委。
權愛民聽說是索局長指令讓劉威寫,那就讓劉威寫唄,還用上來請示我嗎?
“那就這麼辦吧。”
“可我怕劉威寫不了,耽誤事。”太安說明了來意。
“那有什麼寫不了的?”權愛民沒想那麼多。
“聽說他業務不怎麼地,他要寫不明白,到時彙報時,局長拿什麼彙報?”太安說出了問題的宗旨。
對啊!這是個大事。沒準就得自己彙報呢。這可開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