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是姑爺這個月,最後一晚在您房裏歇息。”環兒言外之意,表述得相當明顯。言語憂鬱得比怨婦還怨婦。
“恩。”安雅應道,早上來的家信,環兒還不知曉娘親要來林府。“上次用的那個香,你備好,放在香爐內,時辰到了再送進來。”悠悠地聲音,說得像是平常小事。眼神始終沒離開書麵,但那一頁已許久未翻過。
“是,環兒馬上去準備!”聞言,環兒大喜,一掃先前的陰霾。“噔噔噔”下樓的聲音都帶著她的喜悅之情。
安雅宛爾一笑,起身走到對麵的書房,挽起袖子輕磨硯台,墨磨成汁時,心中思緒已醞釀成形。抽出一張白紙,兩邊壓上鎮紙,手指劃過筆架上的一支支粗細不等的毛筆,拿起常用的那支,在硯台裏浸了浸,在硯台邊刮了刮多餘的墨汁,下筆寫下那人盼望已久的東西。
......
荷香院,兩個火爐裏散出熱氣使得屋裏溫暖如春,躺在床上的林澤宇,看了眼懷中的琪兒,確定她已熟睡,掀起被角,起身穿戴整齊,招呼丫頭拿來被中香爐,一隻放於她的腳下,一隻放於她的懷裏,掖好被子。方才走出荷香院,走向他並不想去,卻不得不去的西院。許是半夜起來,到西院完成任務。許是寒夜風太冷,吹冷了人心。林澤宇臉上先前的溫暖被寒意籠罩,擺出幅一貫冷俊的寒臉。
安雅聽到樓下媽媽們百般討好的聲音,就知道林澤宇終於來了,合上手中的日誌本,放入木製匣盒。隨手拿起案上折疊成小塊的紙書,置於袖間。攏了攏烏黑長發,扯出刻意的笑顏,走出書房。
回到臥房,香爐裏香氣清繞,若有似無,妙曼纏綿。安雅坐在桌前,聽著林澤宇上樓的腳步聲,笑意扯得更濃。
林澤宇進房便脫掉披風,侍媽媽們從身後帶上門,他抬眼才發現往日此時早已熟睡的安雅,正坐在圓桌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她的笑顏很動人,讓他有片刻失神。
“夫君,何以如此晚才來!妾身等得好苦!”安雅學著戲文裏的女子,柔弱無骨般起身,媚聲媚語無比溫柔,對著丈夫嗔怪。說完,拙劣的表演令她雞皮掉了一地。
林澤宇也被她嚇到,手裏的披風被安雅拿走後,他莫名的看著她。
安雅掛好林澤宇的披風,像個賢惠的妻子還在披風上拍了兩下。沒聽到他的任何言語,又媚聲道:“夫君.....”叫得那是纏綿悱惻,醉魂酥骨。“妾身伺候您寬衣如何?”緩步靠近,纖細小手欲伸向他的衣襟。
林澤宇橫眉冷挑,逼視著安雅,用力揮開她的手。喝道:“不要碰我!真惡心!”
安雅的手被他甩開,身子不由向後傾了傾方才站穩。心微痛,收起媚態,強顏笑道:“真不好玩,開玩笑而已。”
她收了收心神,走到林澤宇對麵坐下,露出一幅做生意人的嘴臉。
“林澤宇,我們做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