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黃棉襖找小花(1 / 2)

星期六很快來到了,北方的臘月,小城市天地一片白色。從雲的縫隙裏透出幾絲細弱的黃光,讓人感到有一絲暖意。大廈頂端高得插進了雲層,不知是雲重要壓下來,還是大廈太鋒利刺破了雲。天地素氣得讓人寂寞、無聊,像丟了魂似的沒了去處。人們的心像久旱的莊稼等待雨露的滋潤,大廈成了人們散心、休閑的最佳去處。

沉悶的天像把人們扣在隱形的高壓鍋裏,天是那樣低,伸手可摸。雪順著風勢飛速地下著,已經有兩天了,地麵平均的厚度也有兩尺多。無論是飛機、還是火車、汽車都停止了正常運行,雪把人們規律的日子鬧亂了。

大廈卻顯示出了它特有的生機,來此遊玩的客人明顯多了。大廳售票處站了長長一隊,服務員臉上的溫度今天也升高了,帶著客人跑上跑下的,那麼禮儀、熱情。用她們周到、耐心的服務把客人送往各個樓層。

大廳內三套歐式沙發上座無虛席。有的是歇腳的,有的是等同伴的。他們坐在那互相談著,也有人張望著,看上去很悠閑,什麼事也沒有,就是來坐著的。大廈內的氣氛既像旅店,又像車站,更像久別的家。室內的溫度是春夏的感覺,不知是溫度的感應,還是人氣的化解,融融的意境讓人自如、隨意。靠牆的兩棵大橘樹高的快要頂著房了,牛眼大小的橘子綴滿了枝條,如果不仔細瞧瞧,準以為是一盆裝飾的花盆,橘樹透出的清香、濕度昭示著它的生命力。小黃橘張著笑臉頑皮地嬉笑在枝頭上,給客人們帶來了一份甜蜜、一份欣喜。樓的西側是童樂圓,東側是換泳裝、取拖鞋的櫃台,裏麵也賣些小物品,像毛巾、香皂、遊泳衣之類的東西。走向電梯口有個一米高的小桌,上麵擺著一大籃鮮花,各自顯示著自己俏麗的姿態,康乃馨漾著溫淳;紅玫瑰灑著火辣;大百合透著純潔;小碎草添著熱鬧。各種鮮花爭著春意,悄悄地、不露聲色地釋放著自己美好的愛意,迎接著人們一次次的回頭律。

一樓是疏散人流的驛站,南麵是遊泳池和浴池。二樓就是人們休閑的好去處。美容室、健身房、舞廳、練歌房、休閑廣場。三樓往上是客房。後院是西式的建築樓群,高低錯落,紅得亮著喜氣,這是總統間類的高級客房。從外麵看去白沙簾飄灑著掛在那,有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大廈沉浸在正常的服務中,休閑廣場的人們都和自己的玩伴遊戲著。參天的古木也顯得有了新的生機,各種花草樹木就像六月的長勢旺盛的閃著油光。小溪的流水聲唱著動聽的歌奔跑著,金魚們在小溪裏歡快地遊戲著,黃色和綠色的小鳥在枝頭飛來飛去鳴叫著,不時鸚鵡還學著幾句人們的俏皮磕,“發拉,發拉”,“你好,你好”,“阿呸……阿呸”。鳥的熱情招來了許多圍觀的人,惹起人們的陣陣騷動,場內的藤椅座無虛席,遊戲桌前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有打麻將的,有下跳棋的,有下圍棋的,還有下象棋的。滿場的人都說著、笑著。天氣有了一點緩和,雪停了,風不大,但是幹冷幹冷的。給心情添了一絲笑容,天空隱在霧裏,大廈的頂樓依然看不到頂尖。室內的氣氛還是那麼有朝氣,今天的遊泳池顯得特別熱鬧,男的、女的,穿著遊泳衣在水裏像各種活魚似的遊來劃去,有遊得輕飄飄,有遊的滑溜溜,有遊的先快後慢,也有的是先慢後快,從遊泳的動作可以看出每個人的性格。叫你開眼的還有在水上飄著的,叫人目不暇接,站在上麵等人的,或是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有心無心的看著,此時把目光都聚焦在飄泳的男人身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泳衣,在池內隻遊了幾個動作就引起同行們的關注,正遊著的停下了,有暫做休息的把目光也給拽過來了,還有特意來觀看的,一會工夫,遊泳池圍了很多觀眾,不知不覺池內就剩下一個人在那遊,這個男人好像感覺到了,也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他遊的更有勁了,好像要把他所有的技能都要展示給觀眾,引起人們的關注,贏得人們的好感。看樣子他得意著,男人的肌腱美、陽剛美、瀟灑美、氣質美都集於一身,此時他才找到自己施展魅力的最佳時機。他飄在水上就像一根木筏,任水飄流,那種自由自在的美令人羨慕。一會他又慢慢的往下沉,眼看著沉下半天了,卻不見人上來,越不上來越引起人們的關注,看的人都屏住呼吸關注著,若大的泳池沒有一點聲音,等的時間總會拉長,不知是人們為之擔心,還是為了學兩招都那麼專注,就好像看了一場高技能的遊泳比賽那麼過癮。好不容易上來了,人們喘了一口長氣。男人在池中遊了起來,讓看的人能在水中看到身影,但不露在水麵上,這種美也是很少見的,像一條魷魚那樣歡快、興奮,一切的不如意都丟得無影無蹤,最幸福的時刻好像就在此時。冬天能來玩就是一種奢侈,況且還有觀眾給予敬佩的目光,他感到無尚的自豪、驕傲。他遊在眾目之下仿佛就是遊在他家門前的大泡子裏一樣舒服。小時候的狗跑通過今天電視的熏陶把動作變得專業化,有幾分叫自己不敢相信,迎來這麼多讚美的目光更叫他有些不安,他遊著遊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直直地站在水中,那麼快速地停下了他的收尾動作幹脆得讓人驚訝,稍停片刻,場內響起一片掌聲,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走到換衣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