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是誰幹的!”韋斯頓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憤怒。他眼前正躺著具無頭的屍體,胸口的窟窿裏能看見翻起的白肉,汙血淌了一地。
“不知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成這樣了,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叼走了……”
“混蛋!”韋斯頓抓住這個戰戰兢兢的海盜,唾沫噴的他滿臉都是,“太白天有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行凶,你居然告訴我不知道!”
“冷靜點,船長,看上去像是野獸幹的,死者的胸口的傷痕應該是爪子弄出來的……”希爾諾克蹲下身子,認真地查看屍體,“沒錯,是野獸,衣服上還有撕扯的痕跡。”
“可這兒連隻鳥也沒有,一路上過來,除了樹還是樹,那些吃肉的畜生靠什麼活下來的!”韋斯頓放開驚恐的水手,其實他的猜測和希爾諾克差不多,但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座冷冰冰的墳墓裏怎麼會突然多了幾隻調皮的野獸。
“應該是野獸,不會錯的,而且這麼凶殘的手法很像是鬣狗或者野狼。不過讓我在意的是,地上這個倒黴蛋的脖子看上去像是被一口咬斷的,傷口沒有劇烈撕扯的痕跡,狼和鬣狗可沒這種本事……”希爾諾克臉上掛著不解的神情。
“也許是熊呢?”一個海盜說,“我以前在家鄉偷獵地時候見過,成年的野熊一巴掌就能把人的腦袋拍飛……”
“夠了!”韋斯頓打斷那個海盜,在他看來這小子真是愚蠢不堪,胡亂猜測隻會讓恐慌擴散,這不是他想看到的。雖說島上看上去根本養不活這些大型獵食者,但事實上這裏有野獸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種巨大的矛盾才是真正讓他擔憂的。
“好了,船長大人,不管是什麼野獸,始終都隻是野獸,並沒什麼好怕的。不過接下來咱們得更加小心,最好別再單獨行動!”希爾諾克似乎並不擔心目前的狀況,憑他的本事,這麼點麻煩根本不值一提。
“好吧,這和我想的一樣,隻是點小麻煩罷了!好了,有誰能認出這個不幸的水手?”韋斯頓衝海盜們問道。
“看上去應該是法瑪爾,他上個月賭錢贏了我一枚銀戒指,化成灰我認得他!”一個海盜說,“不過他好像是和卡爾一起的,那小子跑哪兒去了?不會……”
“媽的!去看看卡爾在不在……好吧,看來或許我們有位水手被野獸打包帶走了,真是該死!”韋斯頓氣急敗壞地罵著。
“看開點,船長,他們都是英勇的海上鬥士,人們會記住他們的犧牲!”希爾諾克沒興趣再呆在這兒了,對他來說,這些海盜們早晚都得死,一兩個白癡出點意外沒什麼大不了的。
“行了,叫大家都回來,別再單獨行動!”韋斯頓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不耐煩地說,“順便把這家夥埋了,多叫幾個人,再看看卡爾的屍體在不在附近,就這樣吧!我可不想再出什麼亂子!”
海盜們心裏仍懷著深深的不安,但也隻能照著韋斯頓的吩咐去做,他們用刀刨了個不大的坑,把屍體丟了進去,然後蓋上一些樹枝,再鋪了層土。
“完美的墓葬!”一個海盜抹了下臉上的汗水,“真讓人羨慕,要是死在海上可沒這種待遇!”
“你可以留下來陪他的,我想他會很高興!”另一個海盜說。
“好吧,事實上我覺得,他應該喜歡安靜。”海盜擦了擦刀上的泥土,“咱們要不要去找找卡爾?”
“要去你去,那個倒黴蛋肯定沒命了,我可不想為他去冒這種險!”一個海盜說,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沒錯,誰知道咱們會不會遇上那些難纏的野獸!”
“他肯定已經完蛋了,咱們別管他了!”
之前提議的海盜攤了攤手,說道:“好吧,就讓他和那些動物們單獨待會兒,咱們回去吧!”
海盜們彼此大笑著返回了營地。
天漸漸黑了,海盜們砍了些樹枝點燃,圍成火堆,大家就這樣聚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真是萬幸,我還怕這些木頭點不燃呢!這狗娘養的怪島已經快把我逼瘋了!”韋斯頓衝火裏丟了一根木頭,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你似乎有點過於謹慎了,船長,咱們遇到的麻煩沒什麼大不了的!”希爾諾克一手烤著麵包,一手把玩著一縷跳動的火焰,那團火焰就像是有生命似得,在他的手裏環繞,跳動,最後熄滅,看得海盜們目瞪口呆,對他的敬畏又增添了幾分。
“真是精彩,希爾諾克,恕我直言,其實你靠耍這些把戲就能養活自己的!”韋斯頓並沒有特別驚訝魔法師的手段,他知道這個老頭還有更可怕的本事。
“沒那麼簡單,韋斯頓,聽說過嗎,玩火自焚!沒有拿命去賭的勇氣,就無法駕馭這些超脫於凡俗的力量!”希爾諾克抓起一把火焰,那玩意兒就像在他手裏生了根,反而燒的更旺,照的他的臉一片猩紅。